人陷在她的怀里,呼吸缠了解不开的结。
她像只饥渴难耐的小兽,被一道伤口撕破伪装,露出与生俱来的野性。
她亦是天赋异禀的猎手。虽长在世俗的樊笼里,素不识女子与女子间的风情,可一沾口就懂得(不能写)。
被她这样撩拨,我又怎抵得住焚心的火,“嗯嗯啊啊”就哼出不对劲的调子来。
可她听到这声音,蓦然间止住了。
随即也松开嘴巴,任由我的指尖滑出来。
瑞凤眼里,是清醒了几分的慌乱与茫然。
——似乎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懵懂而为,直到我发出声音,她才隐约明白那是怎样一种意味。
呵……我的傻夫人啊。
微微过火的亲密令她慌了手脚。她轻轻推了推我,想要我坐起来离她远些。
可我定要赖在她的怀里。不仅如此,还要勾起她吮过的食指,含进我自己的唇齿间。
……沾着她的口脂,好甜。
她越发失了神,想推又推不开我,只能把无所适从乔装成镇定,瑞凤眼撇向别处,任由气氛安静又滚烫着。
不知过了多会儿,小翠从隔壁耳房过来了:“水烧好了,夫人要沐浴么。”
她像碰了火似的,陡一下把我推开,马上整敛衣裙,起身下榻:“嗯。”
花容(五)
第五桩——耳无涂听,目无邪视。
当我大摇大摆拐进耳房时,夫人早已躺进浴盆里。小翠在一旁侍立,往盆里添热水。
——翻滚的雾气里,只能瞧见她垂落的长发,与小半边白皙的肩膀。
“你们几个……”我示意小翠和门边的婢女,“该去接阿颜了罢?”
“二夫人……”小翠微微一怔,我已上前夺过她手里的铜壶,朝浴盆里甩了个眼色:“夫人这边,有我呢。”
她们都晓得我脾气桀骜不好惹,也不敢当面违逆,只能转去望夫人的脸色。
此刻夫人紧阖着瑞凤眼,手抬出水摆了一摆,略带疲惫道:“去罢。天器府的车该到了。”
婢女们应了一声“是”,纷纷退出门去。
门“咔嗒”一声关上了。我当即解衣宽裳,在夫人对面屈身入水,与她紧挨着身躺进了浴盆里。
许是怕被我一身春光扰乱心神,她始终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盆里不甚宽敞。我能觉出她有意往一边躲闪,可还是免不了肌肤之间的贴蹭。
索性,我慢悠悠勾起小腿,沿着她身侧滑来滑去。
“花不二。”她收腿躲开,双眼一睁,板起了面孔:“出去。”
我甜兮兮一笑:“遵命,夫人。”
说罢,我便迎着她的目光起身出浴。一身婀娜挂满湿淋淋的水光,又不紧不慢拣去几片沾身的花瓣,才披上薄如蝉翼的纱巾,抬腿迈出了浴盆。
她不大耐烦地撇过头去,撩起一把水洗了洗脸颊。
我只披着那一层薄纱走到门边,抬手将门一拉,醉人的熏风扑了个满怀。
“回来。”不出意料,她喊住我,“穿好衣裳再出去。”
我轻声一笑,回身走到浴盆前。一边用指尖拨弄着涟漪,一边倾下腰身,凑到她的眉眼前。
“出来进去,进来出去的……夫人到底想要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