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手没有,心却被‘我们’二字给烫了。
宋樆望进胡煦眼底,瞧见了明明白白的关切。她胸口微滞,不期然想起了华婶,心头颤颤巍巍地冒出一个念头来。
或许,她可以再试一试。
温惠喝着热茶,嗅着兰香,品一番儿女情长,好不惬意。
待茶喝尽了,他才想起正宗儿来,抱过那盆十八娇,满脸期盼地对宋樆道:“宋娘子,这十八娇可有分株?”
“并无,只此一株。”宋樆摇头,见温惠还想问,又道:“它已抽穗,即将开花,此时也不宜分株。”
温惠将花转来转去地仔细瞧了瞧,还真瞧见几颗指甲盖大小的花芽子。
他遗憾道:“既已抽穗,便只有等明年了。”
随后脸上又浮起一丝憧憬,“传闻十八娇一枝花序上会开十八朵墨兰,且香气浓郁,一株便可使满园生香,世间难得一见,也不知是真是假。”
宋樆道:“先生若想知道传闻真假,开花时验一验便知道了。”
温惠一喜,“你是说可以将这花卖给我?”
宋樆摇头,“十八娇无价,也不出卖。”
温惠满脸失望。
宋樆又道:“不过山下不利于它催花,可送去兰园寄养,待到明年三月出新芽后,可分一株给您。”
路转峰回,温惠脸上便像是开了十八朵墨兰似的,笑得皮都展不开了,嘴里连连道好。
他搓了搓手,“我明日便要回兰园,不如今日便将这十八娇带去,随我一起入山。”
宋樆答应了。
温惠见她点头,忙不迭地将十八娇抱起同二人告辞,像是生怕宋樆反悔似的。
二人送他离开。
离开前,温惠还不忘对宋樆嘱咐道:“你可别忘了我的话。”
宋樆应道:“您放心,我记得的。”
她不会同吕家的任何人扯上关系。
温惠又对胡煦道:“她一个人我不放心,你们邻里相亲,多顾着点。”
‘邻里相亲’四字落在二人耳朵里,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两人不由自主地望向对方,却又迅速转头。
胡煦道:“晚生会的。”
送走温惠,二人在原地立了半晌,迟迟未动。
宋樆道:“回去吧。”
胡煦点头,“好。”
回到各自家门前,胡煦叫住宋樆,“阿樆。”
宋樆回头。
“你……”胡煦见她一脸倦容,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眼下不是好时机。
他改口道:“你早点歇息。”
宋樆凝视他片刻,朝他露出一抹笑容,“嗯,你也是。”
随后便进屋,关上了门。
胡煦掏出钥匙,半天没找着锁,他摸索半晌,门从里头被拉开,露出一张无语的脸。
“家里有人,门又没落锁,你戳哪门子的锁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