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声那么温柔,笑容又那么温暖,初月一下子看呆了,她低声说:“你骗人。”
于十三一笑摆手:“我就算骗了全天下的女人,也不会骗你。”说着,他握住初月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上,深情款款道,“你摸,咚,咚,咚,跳得很稳,要是撒谎,它会乱跳的。”
初月被他如深潭般的目光所吸引,渐渐在那潭水中看到了自己。于十三和她温柔相望着,突觉气氛不对,忙推开了她,“错了错了错了!都怨老宁,太久不让我出来松快,素得太久,一看到大鱼大肉,以前的老毛病就又习惯成自然了!”他立即正襟危坐,“我刚才那样是错误示范啊,记着,男人最会用这一招去勾引情伤里的小娘子,以后千万别上当!”
初月卟哧一声笑了,于十三恼羞成怒,故作凶恶道:“笑个鬼!老子真是个坏人!”
初月失笑道:“我知道,来,坏人,快把我醉死吧。”说罢,她挑衅地举杯。于十三和她碰了碰杯,无奈道:“你等着!”一杯饮尽,二人又再续酒,如此往复……不知过了多久,初月盯着再无任何酒滴落下的酒壶,晃了又晃,无果。她索性起身抱起了酒坛。
于十三酒嗝不断,早已醉眼朦胧,指着她的手指还在左右乱晃:“不可能,我居然喝不过你!”
初月仰头咕咚咕咚将一整坛酒一气喝干,她豪气地抹了一把嘴,将坛子重重地仍在桌上。面带酡红,得意洋洋地看着于十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在沙西部长大,部里但凡是个人物,都能喝!”
于十三伸出了大姆指,“好姑娘,哥哥佩服。”他摇晃着撑起身,揽住初月的肩,大着舌头语重心长地道,“听我说,你啊,就是见过的好男人太少了,才会为一个臭男人那么伤心。哥哥一定得带你再去好好乐呵乐呵,当你见惯人间繁华,就绝对再不会再为一两个男人睡不着觉了。”
初月也醉眼朦胧地看着他:“那你得说话算话。”于十三伸出手宽大的手掌,“击掌。”初月伸手和他击掌。两人都醉得重心不稳,初月手上一时用力过大,不留神扑进了于十三怀里,竟与他十指相扣叠在了一起。
两人都一下子愣住了,于十三更是瞬间就醒了酒,连忙推开她:“不成不成,以后我不能再见你了。你长得太好。我要是一个把持不住,这世上就又得多一个伤心美人了。”
他转身就要逃,初月来了气,叉着腰喝道:“不许走!”
于十三充耳不闻,初月立刻唬他:“你敢走,我就把你的事告诉朱衣卫去!”
于十三无可奈何抚额回头:“姑奶奶……”
初月打断他,“你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说话算话,带我痛快去玩一场!”
于十三进退维谷,为难之极:“你这是逼着猫不偷腥狗不犯贱啊,我跟你讲,我可真不是什么圣人。我就是个浪子,到时候把不清我们的界限,真会出事的!”
初月一番豁出去的模样:“我不管,一个男人已经伤了我的心了,你还想再伤一次?”
于十三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捂着脑袋,胡乱地抓着头发,焦躁地道:“啊啊啊啊……哎,有了!”他忽然抬头,“你有钱吗?”
初月甚是不解,却从衣袖中摸索出一个元宝,“有。”
于十三飞快的接过元宝,如释重负般道:“就这好办了。你,初月,花一个金元宝的钱,雇我于十三陪你开心一晚。咱们俩只是生意,没感情,也没承诺没未来。天一亮,谁都不认识谁。这下总算界限清楚了,同意不?”
初月眼里只有他明亮的眸子,她毫不犹豫道:“于来你叫于十三啊?”
于十三牵着初月,穿过众人来到了前厅的观台下。只见两个俊俏的年轻男子,上身未着片衣,露出结实的线条,和歌而舞。初月瞥了一眼后,忙抬手遮住眼睛,但于十三把她的手硬拉了下来。
他们又来到了一赌桌处,于十三风流潇洒地摇着骰子,初月学着他的样子,但摇了没两下骰子就掉了出来,很是懊恼。于十三见状,握住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教着她摇,初月因他突然的靠近,一瞬间眼花心热,但很快就因为摇出了六个六而拍掌欢喜。
几局小赌完毕,他们加入了摆弄竹竿舞的异族舞女队伍中。初月发间别戴着一朵颜色鲜艳的大花,于十三拉着她在不断合分的竹竿里,手拉着手躲避着竹竿,又笑又闹。二人跳完,仍意犹未尽,顺势拿起了一边的酒壶对饮。
初月兴致极高地道:“于十三,你到底从哪儿来的,怎么知道怎么多好玩的东西?”
于十三的食指轻点住她的唇:“别问,你现在正做一个很美的梦,问了,这梦就醒了。”初月不由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