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公子?卫子琅?
他上门下定了?
沈无衣一阵扶额,当下便跨出房门朝着大厅走了去。
果然,卫子琅此回带了许多随从,十几个大箱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厅内。
大厅本是宽敞的,却因摆了这些箱子而显得有些拥挤。
待沈无衣赶去时,只见得一袭白衣的公子正站在厅内同沈老汉行礼,“沈爷爷,晚辈今日冒昧上门下聘,还望沈爷爷莫要见怪。这些皆是晚辈的聘礼,虽是身外之物,却也是晚辈一片心意。”
足足十几个大箱,都是些值钱之物。
沈老汉愣住了。
乡户人家,给个十来两的聘礼便已是极好,眼下这些大想箱子——他活了一辈子,从未见过这么多值钱的东西。
他的聘礼有真金白银,珍珠翡翠首饰字画,皆是不翡之物。
莫说沈老汉,便是沈无忧都愣了。
他瞧着那张长长的礼单,久久未曾回过神来,“景瑜兄,你是将家底都搬过来了么?”
卫子琅摇头,“待我与无衣妹妹成婚,便让她来管家,家中多是这些。”
沈无忧一时无言。
卫子琅上门提亲,他能拿出如斯多的金银珠宝——等他自己成婚,又能给妻家下何聘礼?
作为一个还未说亲的男子而言,沈无忧此时已能明白了他对沈无衣的一片心意。
心里略略满足,又见沈无衣杵在门口,便挥手招呼了她过来,再将礼单交给了沈无衣。
“这些都是景瑜兄上门提亲的聘礼,你且来瞧瞧!”
沈无衣依言走去,过目了一遍后,有些咂舌。
抬头,对上对方那双狭长的凤眸,她抿了抿唇,一副懊恼模样,“早知道与你定亲能发家,我应当早些缠上你的,这样就免得我做这些生意了。”
大家都听得出来她这是玩闹话,沈老汉哭笑不得,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一脸宠溺道,“你这小丫头,怎得嘴里说话越发不着调了!”
沈无衣回看了沈老汉一眼,也随着笑道,“活络活络气氛嘛!”
礼单上有黄金千两,白银万两,以及夜明珠一对,如意一对,田契千亩,庄子一间,等等等等。
这些东西加起来,比沈无衣所赚的银两要多得多。
虽说沈老汉看人看真心,但卫子琅能花如此重价求娶沈无衣,他这做爷爷的,心里自是无比开心。
招呼着其坐下后,他紧紧看着卫子琅,只觉这孙女婿越看越叫他心里欢喜,越看越是叫他满意。
“孩子啊,你这聘礼太过贵重了,我知晓你与我家丫头有情,但着实太贵重了些,你收些回去罢!”
着实是,他聘礼给的多,他们家却没什么嫁妆。
沈老汉从来不知晓沈无衣赚了多少银子,只知晓如今花得几乎都是她所挣的,便是如今这宅子也是她买的。
沈无忧如今才入翰林院,俸禄并不高,若是按照卫子琅这聘礼而言,他着实添不起嫁妆。
卫子琅是个小人精,如今猜不到沈老汉的心思?
他示意沈老汉放宽心,“沈爷爷,这些都是身外物,也是晚辈所能给的,晚辈只求能娶得无衣妹妹,其余一概不要。”
一句话说得很明白,只要沈无衣嫁他,嫁妆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