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他什么忙,也只能尽可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了。
韩征便没有再说了,只紧紧抱住了她,半晌才松开,叫了人进来送她回司药局去。
施清如回了司药局后,却是再无心情做事了,好容易心神不宁的熬到下值,便与常太医一道出了宫,坐上了回都督府的马车。
常太医见她脸色一直难看至极,本来想问她出了什么事的,见自己还没开口,她已冲自己直摆手,只得先忍下,待回了都督府,进了屋后,方低声问施清如,“小徒弟,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我这心都悬一下午了。”
施清如让桃子采桑都退下后,才低声把事情与常太医说了一遍,末了苦笑道:“这下可算是陷入了沼泽地里,进退都没有路了,便好容易能把自己自沼泽里拔出来,还得沾一身的烂泥,师父,您说我们可该如何是好?”
常太医本来还欢欢喜喜的等着搬家呢。
他虽嘴上说着他住惯了自己那边,搬过来会不适应,还会打扰到施清如和韩征,心里对小两口儿的孝心却是很受用的,且也习惯了每日都有人同桌而食。
因此早间在进宫的路上,施清如一与他说让他今晚开始便住都督府了,他只嘴上假意推辞了几句,也就同意了。
也因此一整日都乐呵呵的。
却不想,会等来这么大个“惊喜”,脸立时也皱成了一团,低道:“这下可糟糕了,韩征的秘密可万万曝光不得,至少现下不能曝光。可这个局真的不好破啊,便是我老头子都知道,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实在太多了!”
施清如叹道:“可不是吗,若没有想要浑水摸鱼,推波助澜的人,还没什么可担心的,但事情哪能都如我们所愿啊?我打算待会儿便让小杜子和采桑把府里的人都再过一遍,以确保没有任何的可疑之人可疑之处,好歹让督主没有后顾之忧。”
常太医点头道:“很该如此。你还得与他们再三言明事情的严重性,不然他们未必会觉得事情有多严重,就像那沈留几个,眼下心里只怕都还在想着,大不了韩征就自证清白嘛,皇上若还要怀疑,宫里那么多太监,以后岂不个个儿都得怀疑,甚至不敢再让宫里有太监了?虽然这是好事,可明显不可能啊。除了咱们爷儿仨,其他人都是不知者,也只能多费口舌了。”
施清如吐了一口气,“眼下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沈留等人都对督主忠心耿耿,哪怕不知道真正的严重性,但只要督主有令,他们都会去做,倒也不必太担心……眼下真只能随机应变了。”
督主说要尽快制造一个更大的谣言出来,也不知是什么,只盼能快些制造出来,快些转移了那些个嘴碎宫人们的注意力吧!
心里有事,师徒两个的晚膳自然都没用好。
本来施清如白日还想着晚间要亲自带了常太医去松风阁看看,他喜欢不喜欢,又还需要添补怎么东西的,也没有心情了。
常太医也不忍为难她,直接让下人带了他过去松风阁。
就见屋子倒是极阔朗清净,可他哪里睡得着,几乎是大睁着眼睛到了天明。
施清如就更是睡不着了。
明明昨晚她和督主还对眼下的日子幸福满足得不得了,恨不能时光能永远停留在那一刻,亦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与憧憬,谁知道这么快危机便来了,还真是世事无常,瞬息万变啊!
昨儿还觉得热烈喜庆的满屋子红色,今儿也觉着都红得太刺眼了……督主前世自然也免不得这样那样的危机,可像此番这样的危机,却应该是没有过的,会不会都是因为她,才有了这些变化,让督主遭遇了这些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