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安亲王世子都与定远侯府的三小姐定了亲了,难道邓皇后还指着督主逼两家退亲不成?她也得先看看邓玉娇有哪点及得上那位定远侯府的三小姐啊!
施清如即便与那位曹三小姐素未谋面,都能肯定后者肯定比邓玉娇强十倍,毕竟京城要找比邓玉娇更骄横更德无行的大家闺秀,也不容易。
之前自谓主动权在自己手里时,她还对人家挑挑拣拣,爱理不理;如今眼见自家落魄了,便又想挽回人家,只当人家还该围着她转了,——这世上岂能有那么便宜的事?
督主可千万别如了邓皇后的愿才好!
警告微醺
韩征自然不会如邓皇后所愿,事实上,他去凤仪殿的真正目的,是警告邓皇后以后不要再烦施清如,任何时候都不要再烦她,小杜子的话‘干爹的意思,把该说的都与皇后说清楚了’,不过是委婉的说法而已。
邓皇后事先却不知道这些,德公公满脸惊喜的进殿一禀报:“娘娘,厂公来了!”
她也立时满脸的惊喜,忙道:“快请,快请——”
邓皇后自然知道韩征昨晚回了宫之事,却没敢抱希望他短时间内会来见她,施氏一再的婉拒她,甚至最后一次都敢直接不来见她了,可见是仍没将她放在眼里,更不可能为她在韩征面前说项,她的路还长得很,也难得很。
万万没想到,惊喜会来得这般突然,韩征竟然今日就来见她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心里终究还是念着几分彼此之间的旧情的?
念头闪过,邓皇后已忙问起旁边的贴身宫女来:“本宫的妆发可有什么不妥?衣裳呢?立时服侍本宫更衣,就要那件……算了,时间来不及,就这样吧……”
好容易韩征才肯来见她,万一让他等得太久,他直接离开了,毕竟他那么忙,谁知道下次她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还是别管这些小节了。
不过邓皇后随即仍站起来,让宫女们给她整理了一番衣妆,觉得肯定比方才好不少后,方坐回了凤座上。
韩征也让德公公引着进来了,绯衣玉带,风采斐然,昨夜的一夜好眠,已让他体力精神都恢复了,早瞧不出丝毫风尘仆仆的迹象了。
邓皇后心里瞬间又酸又涩。
她昨晚卸妆散头发时,都发现自己有白头发了,她才二十五岁啊,也就只比韩征大了三岁而已,眼下瞧着韩征仍是那般的隽美清华,她却已老得快要不能看了,不怪他如今眼里心里只有施氏那小贱人,哪个男人会不喜欢鲜嫩小姑娘,反去喜欢半老徐娘呢?
酸溜溜的话便也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了:“哟,今儿这是刮的什么风,竟把韩厂臣这个贵人,给刮到了本宫凤仪殿这个贱地方来啊?本宫还以为,韩厂臣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凤仪殿了呢!”
急得德公公和她的贴身宫女直冲她杀鸡抹脖的使眼色,让她千万别冲动,千万管好自己的嘴巴。
邓皇后话一出口,自己也后悔了,她哪还有向韩征拿乔的资本呢?软饭还想硬吃,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可当着满殿宫人的面儿,让她示弱认错,她一时间又有些做不到,她可是皇后……
好在韩征已先在呵腰给她行礼了:“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邓皇后方暗自松了一口气,道:“韩厂臣免礼吧,本宫这些日子身体有些不舒坦,说话便难免冲了些,你别放在心上,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