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圣上,十七。”江在水答。
“十七啊。”容帝沉吟片刻,道:“与丞相家那个小魔王年岁相仿吧?”
江在水愣了愣,一时拿不准该如何回答。
“丞相?那个姓白的?”江照然问。
“你说话怎么还是如此口无遮拦。”容帝的语气略有些无奈,“一朝丞相,到你这里了就是‘姓白的’,朕倒是好奇,你私下又是如何称呼朕的?”
江照然并不诚惶诚恐,理所当然道:“自然是称圣上。您那位丞相满肚子算计,臣与您站在一条线上,因此不喜他罢了。”
容帝哈哈大笑两声,玩笑似的道:“既如此,朕让白家小子带你家在水逛逛我这皇宫,你怕是也不会同意吧?”
诶?江在水眼睛微微睁大。
怎么会突然提到白乌安?
虽然皇帝的提议与她的目的不谋而合,但……
不知是不是她多想,容帝虽然面上和蔼,却和传言中沉迷声色的形象不太相似,他问出这话,仿佛是带着一些……试探意味。
“我可管不了她。”江照然摆摆手,一副不靠谱长辈的做派:“她愿意做甚去做就是。”
容帝便转向她,问道:“在水啊,朕与你师父两个无聊长辈叙旧,你怕是也待不住。白家小子也算是你弟弟,正好今日入宫,朕叫他来给你解闷可好啊?”
江在水忙道:“晚辈有幸面见圣上,又能陪于师父身侧,并不无聊。”[2]
“你这孩子。”容帝失笑:“你师父与朕相处起来没大没小,你却是拘束得很。”
江在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眼前这位哪怕再不问朝政,也是当今圣上——她偷偷用余光瞟师父,发现师父捧着茶盏,喝得正用心。
江在水:“……”
师父不帮忙救场提词,江在水只好以不变应万变,羞赧一笑,低头装作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不吭声了。
容帝摇头道:“罢了,朕也不为难你。”
说罢,他转头招来侍从,吩咐两句,竟真是让人叫白乌安去了。
“我记得,你那位丞相有三个儿子?”江照然终于开口,问道。
“难为你记得。”容帝半是调侃道,“怎么,爱卿有何高见?”
江照然放下茶盏,笑道:“高见不敢,只是突然想起一问,那位白小公子,怎么恰巧也今日进了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