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学期有的他头疼的了。杨景月拍了拍他的手背,“去屋里和你表弟玩。”“好。”他走到自己房前,扭了扭门把,竟然打不开?恼火地敲了敲门。这小子还把这当他家了不成?杨铳扯着嗓门喊道:“这局马上打完了,等会儿。”耳麦里传来队友的声音,“铳哥,谁叫你啊?”“不知道,管他的,打完再说。”杨木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来,只好去拿了备用钥匙过来。刚进屋就看见杨铳一拳砸到自己书桌上,骂道:“都他妈是什么垃圾玩意儿!不打了!下了。”杨木额角青筋暴跳,忍着怒火缓缓关上了门,从小他就不喜欢自己这个表弟,专横暴戾,目中无人。杨铳摘下耳机,见来的人是他,极其张扬地挑了挑眉,“书呆子回来了?”杨木懒得和他周旋,背过身找自己的睡衣,冷冷地问道:“什么时候回去?”“那你得问我妈啊。”他毫不客气地躺在了杨木的床上,枕着手抬脚踹了踹他的屁股,“喂!问你个事。”杨木一张脸黑到了极点,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是打不过,他真的很想狠狠地揍他一顿。他转身皱着眉寒声道:“这是我家,麻烦你不要这么随便。”他越是这么说,杨铳越是要和他对着干,“刚才姑妈说的把这里当自己家,不用客气,不信你自己去问她。”“要问什么快问,问完就出去,我要睡觉了。”和不要脸的人扯什么礼节简直是浪费口舌。“你认识桑然吗?”杨木额角一跳,“你问这个干嘛?”他怎么也认识桑然?在一中的时候两人难道就有什么过节?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看来是认识了,听说他把我兄弟打得很惨啊。”“是你朋友先挑事的,而且桑然还进了医院,怎么算都是你朋友的错吧。”“你这么急着为他说话干什么?他是你朋友?”杨木背对着他坐到床边,随手摘了眼镜开始换衣服,“和你没关系,问完了就出去吧。”杨铳顽劣地用脚踩在他光洁的后背上,推了推,“别这么冷漠啊,我们不是亲戚吗?”杨木低咒一声:“妈的……”背上的那只脚还在一伸一缩地推着他,根本不让他好好穿衣服。他气得发抖,突然站起来把衣服猛地摔在杨铳脸上,低喝道:“滚!”杨铳瞬间被点燃了,火冒三丈,坐起来一把掐着他的脖颈,恐吓道:“再说一句试试!”杨木绷着牙关恶狠狠地瞪着他,脸红得发紫。似乎很满意他没再和自己顶嘴,杨铳大发慈悲地松了手劲,但却没把手从他脖颈上收走,只是一收一放地卡着他的喉结,仿佛是一种威胁。杨木急切地喘着气,抓着他的手腕往外扯,他却桀骜不驯地昂了昂头,睥睨自己这个羸弱的堂哥费劲力气想要挣脱他的可怜样。伸出拇指用力卡在了他上颈淋巴结的位置,逼得杨木不得不仰头和他对视。“你知道我讨厌杨景承吧,下学期你要是敢偷偷向他打小报告,”他顿了顿,低下头几乎和杨木脸贴着脸,目光狠厉,“你就完了!”杨木嗅到他嘴里的烟味,拧着眉,“没兴趣,还有,”他一字一句道:“离我远点,你嘴很臭。”被当着面这么嫌弃,任谁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杨铳脾气这么火爆的人。“杨木你找死吗!”“放开我,不然我叫舅妈进来了。”“啧!”杨铳把他狠狠地往后一推。“嘶——”杨木后脊撞到了衣柜的把手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杨铳在一旁幸灾乐祸,倒回去继续霸占着他的床,随手把睡衣扔给他,“穿上。”杨木大力地穿着衣服,把气都撒到了无辜的睡衣上,杨铳偶尔抬头瞄他两眼,有些好笑,从小他就这样,明明很生气,但只会干发火,从不动手,想不通怎么就这么忍得住?他和杨木从小一块儿长大,从幼儿园到小学都是一个班,初中他成绩差,没能和他分到一个班上,后来高中杨木放弃了进一中,选了萃华,可能是听说杨景承硬是花钱把他砸进去了,不想和他一个学校所以才没读一中的吧。从幼儿园开始杨木就一直很古板,不爱笑,也不爱和其他小孩子一起折腾,总是抱着一本插画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安静地看。杨铳和他正好相反,从小就顽皮捣蛋,捉弄同学和老师都是常事,甚至还偷偷跑去院长办公室撒过尿。杨木的画册已经不知道被他抢了多少本了,不是被撕掉就是扔到什么地方不见了,他总是纠结一大帮熊孩子把他团团围住,一遍遍嘲笑着他是“小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