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荀没有多待,只是最后走的时候提出能不能将书借给他看看。
赵幼澄:“自然可以。”
裴荀走后,赵幼澄立刻写信给冯直,搜罗江南名医,迅速北上。
裴荀不能出事,尤其两年内,不能有任何闪失。
裴岘此时人就在凉州,凉州的永昌卫向北进入草原,不到百里,他在永昌卫停留的时间不短了,肃王爷在凉州已经四代人了,凉州并不富庶,但本地的人却都说肃王爷为人宽和。
掌兵的人不需要宽和,只需要握住刀,练好兵。
从草原借道向西一路过来,商队络绎不绝,他问过了,大多是凉州北上的商队。
裴岘大概能猜到,肃王府和草原关系并不像朝廷想的那样,生死相对。相反肃王爷和草原关系应该还不错,尤其和草原做买卖应该时间不短了。
在外行走,总会遇见这样的事情,他看过太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也知道很多人的阴私。有些如实上报,有些装作不知道。
至于其中的度如何把握,全看事情轻重。
他少年就开始为陛下办差,到处行走,也曾掌握不了那个度,有的做的太过偏激,有的没有警告到人。
肃王爷这事很麻烦,如果轻了还好说,如果重了就是私通草原部落,诛九族都不够。
端看肃王爷的态度了。
陈述对裴岘的到来并不排斥,他其实并无私通草原的心思,只是凉州苦寒,他爱财才会做生意,要不然也不会和草原部落做生意,草原缺布匹生丝,茶叶瓷器。草原部落最喜欢大周的商品,他只要掌握着这些,就有源源不断的钱财。
他也是最不想和草原开战的人,他并不擅战,也不像祖父那么勇武,只想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说他窝囊也可以,说他胸无大志也罢。
而且他也知道儿子也不是这块料。
裴岘进了肃王府,肃王府确实富庶,处处金银玉器,肃王爷发福的厉害,他特意叫了陈勉。
陈勉还是那副憨厚的样子,见了他很是惊喜:“裴大人来了!”
他淡淡说:“有些年没见了。”
陈勉嘿嘿笑:“有些年没有领教裴大人的拳法了。那……”
“不可无理。”。陈述制止儿子的无理。
然后和裴岘说:“裴大人此番巡边,陛下可有什么指示?”
“并没有,只是辽东不安稳,陛下指派我为辽东经略使,西北只是顺便走一趟,看看草原部落是不是安分。”
陈勉面带汗颜:“还算安分,还算安分。”
裴岘又说:“一路向西,倒是见了不少北上的商队,可见西北的商路畅通,朝廷虽然有令,不开商榷,但出关的商队这么多,可见是没有按照规矩来。”
肃王爷冷汗连连。
“大人也知道,西北苦寒,日子不好过。但凉州和草原若是开战,绝不会退缩。”
裴岘见他信誓旦旦,也没有深问:“也是,西北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