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这位公主是爱惜旧物的人,而且观院子里的布景,十分古朴大气。
不愧是明松先生的学生。
等进了院子,东房的书房窗开着,裴荀一眼看到墙上的画,赵幼澄在书房挂的都是自己的画,有些是花了心思才完成的,有的则是涂鸦之作。
裴荀看着墙上的松雪图,想起弟弟书房里挂的那副,心里微微叹息,那是他去江南带回来的画,回来后就挂在书房了。
赵幼澄进了书房见他站在墙上看着画,她也不出声。
裴荀回头却行礼:“长公主殿下。”
赵幼澄哪里肯受他的礼,“裴大人客气。”
“冬青,煮茶吧。”
裴荀见书房里有些杂乱,可见她平日里都呆在书房里。
赵幼澄客气:“裴大人坐。”
裴荀问:“听蕴玉说,殿下正在编撰关于各地的地方志?”
赵幼澄失笑,裴岘不可能说的。
她也不瞒着,起身将桌上整理好的递给他。
裴荀看着宽大篇幅的纸张,翻开看了眼,再没抬起头。
冬青的茶煮好了,裴荀依旧在看。
赵幼澄示意冬青把茶添上。也不出声打搅。裴荀掌管户部,太清楚钱粮的重要性了。
裴荀看了大约半个时辰,才抬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怪不得陛下不准人提起这位的婚事,她正在做的工作不能被打断。
这本书的价值,或许她自己都不一定知道。
“殿下大才。”
赵幼澄:“裴大人谬赞,我曾在江南给师叔敬过茶。师叔的兄长,也该是我的长辈。”
听得裴荀心梗,心中暗骂裴岘。让他一张老脸简直无法开口。
赵幼澄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身体不好。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裴荀叹气:“我一直不知道,蕴玉南下去拜访两位师兄,会有这么一段渊源。”
赵幼澄一时间没听明白,不知道他指什么。
可裴荀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了。
不知道是有些灰心,还是因为赵幼澄说的师叔。
赵幼澄等不及了,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裴大人,可是知道自己身体抱恙?”
裴荀看她一眼,丝毫没有被她的话影响,只是笑说:“上了年纪的人,哪里会没有点小毛病。不碍事。”
赵幼澄收起笑意,认真看着他说:“裴大人的身体,不是小毛病。您该知道,要爱惜自己,您若是有什么差池,我师叔,会很麻烦。”
她口口声声叫师叔,却满心都是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