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宇文皓却忽然说死就死了,不管是谁弄死了他的,最终得益的都是她们,她们亲孙子和儿子机会也一下子增加了至少两成!
叫太后与福宁长公主怎能不心情大好?
尤其太后,死的只是儿媳妇和孙子,都是小辈,她却是长辈,既不用守孝,也不用举哀,更是只差日日都在仁寿殿摆宴庆祝了,反正如今过年么,还不兴她一个老太太高兴高兴,热闹热闹了?
萧琅与丹阳郡主却是都高兴不起来,不管宇文皓往常心眼儿多多,他们多不愿与他深交多不待见他,那也总是他们的表兄弟,彼此之间也没有真正的深仇大恨。
如今他却忽然没了,不止萧琅免不得兔死狐悲,便是丹阳郡主,心里都不舒服了好几日。
却又不能说太后和福宁长公主的不是,也只能相对沉默了。
翌日一早,宫里的长街便响起了羊肠鞭的声音,随即是礼乐声和鸣炮声,京城的人便都知道,这是朝廷在新的一年里正式开印了。
施清如也在卯初起了床,却是才享受了半个月睡到自然醒的好日子,忽然之间又要早起,委实不适应,还是采桑在床前叫了她好多声,她才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下了床。
好在是梳洗收拾一番后,她也就恢复了精神,到前面与常太医一道用过早膳后,师徒两个便坐车进了宫去。
一时到了司药局,就见轮流回家休假过年的新晋女官们也都回来了,大家见过以后,少不得又亲热的彼此拜了新年,问了好,施清如又召齐大家,总结了去年大家的成绩,说了今年上半年的计划,还鼓励大家都各抒己见。
如此一上午也就过去了。
待用过午膳后,施清如又去仁寿殿和豫贵妃的永和殿各走了一趟。
宫里的规矩,过年期间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传太医的,所以施清如才能得以过一个清净年。
但如今年既已过完了,她也该去给太后和豫贵妃都拜个年,问个好了。
太后的心情气色果然不出所料都大好,连带整个仁寿殿都是一派的喜气洋洋,哪怕年已经过完了,年节的气氛仍十分的浓厚,并未散去。
可好歹才死了一个儿媳,一个孙子,那个孙子还在外人看来甚至连“头七”都还没过,哪怕不是亲生的,太后在人前也该装装样子才是。
她却连样子都懒得装,心里一直以来究竟拿自己那些庶子庶孙当什么,可想而知。
施清如心里直发冷,面上却什么都没表露出来,行礼拜年后,陪着说笑了一回,也就行礼告退了。
豫贵妃却是一脸的疲色,过年期间人人都可以清闲,她这个后宫实质的“大管家”却只有比平常更劳心劳力的,自然人也是加倍的疲累。
施清如看在眼里,惟有暗暗叹息,舍不得分权,那便只能自己受累了。
但她仍依豫贵妃所言,给她请了脉,开了张方子,才告辞离了永和殿。
之后几日,日子都是一如既往,并无特别之处。
如此出了正月二十,朝廷忽然传出消息,之前侵占大周国土,占领云梦县城都是南梁左贤王的私人之举,并非南梁朝廷的意思,南梁已撤了在云梦的将士,将云梦归还给了大周,还赔偿白银二十万两,牛马共计两千头,以示歉意。
为表他们仍愿遵守四十年前“永不开战”盟约的诚意,他们还将即日派出他们的皇太子,亲至大周的京城来求娶一位公主回国为太子妃,两国永结秦晋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