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发狂不知所踪,却是坠下了山崖,我曾到崖底打探,却是在它的尸体旁看见了幽冥花,此花极为罕见,犹不能碰血,但那溅着赤焰血的幽冥花却是丝毫未损。”说到这里,一心已然苍白了脸,心中清明一片,幽冥花极惧血,但掺了“千羽”这种迷香的血却是它的滋润佳品。千羽这种香制法早已失传,除了因偶然机遇被制成的他,除了医术毫不逊色于他的妹妹——烟绽。全身骤然失了所有气力般,他面上一片死灰。良久,看向上面窥不出喜怒的男子,重新跪好,言语间尽是绝决之意。“烟绽罔顾主令,更欲取王妃性命,当诛。浅意以下犯上,当诛。一心不敢求情,只望王爷念在我们多年跟随的份上成全一心的自不量力,所有罪过,让一心一命相抵。”说着,重重向上面的男子磕了三个头。众人别了脸不忍再看,违逆与背叛不同,前者是死,后者,是生不如死,照今天主子对洛霏的在意来看,只怕是他们三人皆留不得命。一心从怀中的瓷瓶中取出一粒黑色药丸,惨淡一笑,没想到自己的毒药终有一日用在了自己身上。仰头,就要将毒药吞下。就在这时,“王爷,王妃叫你去救命!”一心只觉手上一痛,毒药滚落了出去,自是知道是谁出的手,也知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退跪在一边。外头守卫的人认得那是服侍在王妃身边的小丫头,见她神情慌张一副要哭的样子,又事关王爷的宝贝疙瘩自是不敢拦,连忙放了她进去。那小丫头见里面跪了满地的人,还有个吐血的女子,吓得腿一软,跪瘫在地上,抖着身子说不出整话。司马默蹙眉,“你刚刚嚷着王妃怎的了?”“王妃、王妃跟宫里的嬷嬷吵起来了,王妃、王妃说她吵不过她们叫王爷赶紧过去帮忙。”这样紧迫压抑的气氛来上这样一句话,那场景真的不是一般的诡异。房内所有人屏着息,不敢泄了一丝气息。尤其是平安禧欢,想笑,却又怕,明明刚刚的气氛是那样严峻。心里却无不松了口气,也因着这样,一心才能保下一命。司马默嘴角抽了抽,让人生畏的不敢窥瞻的俊颜已变得有些无奈,揉了揉额角,似乎这才是让他真正头疼的事。还是起了身,越过一众跪着的人,在踏出门口时落下一句,“记住,你们的命是她救的。”然后,便无视身后俯身深跪的一心自顾离去。另一头大堂内“姑娘,请照老身方才的样子再来一遍。”瞪了眼身穿深紫宫服的老嬷嬷一眼,洛霏猛灌了口水,她已经被念了两个时辰,也和她吵了两个时辰,说是吵,不过是被她们一群老妈子连番轰炸,竟是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从开始的循规蹈矩到后来的耐心全无,而那老太婆更是持着宛妃乳娘的身份有恃无恐,以训练她为借口支开了王府的闲杂人等,却是存了心不让她好过。“姑娘,请照老身方才的样子再来一遍。”重重放下茶杯,起身,摆着印象中的姿势,吸口气,慢慢朝椅子走去。“姑娘,老身说了很多遍,下巴收住,肩膀放松。”说着,戒尺便毫不留情的拍在了她下巴、肩头,不疼,却也麻麻的难受。洛霏略微放下肩,调整着呼吸,没走几步,小腿部又被一拍,赶紧缩小了步子,后背一疼,赶紧又挺了胸。挪着莲步好不容易挪到了椅子边,屁股刚要挨上,又是重重的一下,她惊得跳起来。“姑娘,坐位只坐三分之一,请姑娘再来一遍。”胸膛剧烈起伏着,连番深呼吸了几回,才将心中怒火压下,剜了那人和她的狗腿子好几眼,重新退开再来。这一次,她非让她挑不出错。漫长煎熬中,屁股终于稳稳的落在了椅子上,期间那戒尺再也没落下,她正喜着,没想那死人脸又甩来一句,“姑娘,请再来一次。”“我刚刚可是错了?”“不曾。”“那你还叫我再来!”“身为王妃,随时要保持端庄仪态,姑娘刚刚只做对了一次必然还要多加巩固,老身身为姑娘的教导嬷嬷,自然是责无旁贷,姑娘,请再来一次。”老太婆板着声说的义正言辞,倒是旁边的落月看不下去了。“刘嬷嬷,我们王妃敬你是宫里的老嬷嬷又是王爷母妃的乳娘才一直忍让,你莫要忘了这里我们王妃才是主子。”哪知那一直板着脸的刘嬷嬷闻言一改先前的冷沉立马换上怒容,瞪眸厉声一喝,“你这个该死的奴才,主子都还没说话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来人,给我掌嘴!让她明白什么叫做尊卑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