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水雾瞧,很容易崩断人的理智。
听到“安国公”三个字的时候,司矜意识已经不清醒了。
却还是疯了一般的凑到沈临渊耳边:“皇叔,皇叔,还没看过,朕在锁骨里,养小鱼苗。”
他说:“一寸多的小红鱼,放在其中,恰好能与白皙的皮肤做对比,似红梅落雪,比画的还好看。”
“是吗?可惜臣现在舍不得走开,找不到鱼苗啊。”沈临渊颇有几分为难。
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把司矜紧紧拥入怀中。
靠在他耳边,轻声问:“蝌蚪可以吗?”
……
月轮高悬,不时拉过一旁的云层,搁在身边。
似乎不太理解摄政王话里的深意,在向友人潜心请教。
这几日本是休沐,官员们不上朝,司矜便少了早朝的烦恼,好好歇了两天之后,起床就给安国公回了信。
依爱卿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理?
收到回复的时候,安国公正抱着美妾饮酒,看到那一行字,几乎就能想象出小皇帝震惊无措的表情,乐的直接笑开了花。
酒也不喝了,竟是推开美人,直接入宫,再次向司矜上奏禀报:“陛下,沈临渊手握兵权,有的是武将支持,臣等一众文官,恐怕难以帮忙,不过……”
言及此处,安国公故意停顿了一下,等到引起司矜的兴趣,才模棱两可的引导:“陛下还有兄弟。”
“哦?”剧情这不就来了吗?
司矜挑眉试探:“你的意思是,让朕迎大皇兄回宫?”
皇叔,天下与你尽归我手34
安国公面色一喜,复又见司矜为难起来。
少年撑着头,匀长的剑眉深深拧到了一起,踌躇半晌,小声道:“可是朕三年前贬了他,他不恨朕?”
“陛下,亲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呢?”
“况且您现在是皇帝,召他回京,只能算是恩赐,他必会感恩戴德,磕头拜谢的。”
安国公低着头,唇角勾着一抹阴凉的笑。
见司矜依然犹豫,便继续劝:“臣听闻大殿下在并州与北夷族圣女有些情愫,恰好夏季将至,也到了北夷缴岁贡的时候,不如将他们一同召回京,陛下……亲自验证?”
“是吗?”司矜点头,看了眼外面天色,便像是遇到什么急事一般,应的极其爽快:“那就这么办吧,还得仰仗国公大人,为朕分忧。”
“好了,说完了,你快走吧。”
“……是。”
步出门的时候,安国公还在想,司矜到底在害怕什么。
可刚迈出门槛,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摄政王。
他尝试着低头和沈临渊打招呼,但沈临渊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径直入了殿内,合上门。
下一刻,帝王无助的哭声便伴随着桌椅翻倒的声音,激烈传来。
“啧啧。”安国公啧了几声,心情愉悦的出了皇宫,对司矜的警惕又放松了些。
南宫司矜比大皇子聪明了不止一星半点,他本来以为没那么好骗的,这得多亏了沈临渊色令智昏,欺君犯上啊。
等他把大皇子召回宫,就诬陷沈临渊和西夷族有勾结,等弄垮了沈临渊,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诛杀司矜,再立大皇子为帝。
皇权,始终会落到他手里。
直到脚步声远了,沈临渊才把司矜抱回怀里,继续不老实。
太凶的时候,矜矜会哭,眼睛红彤彤的,像是被逼急了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