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好看,但总归会心疼。
好在,他今天有的是耐心和时间,陪着他的小皇帝一起批,奏,折。
毛笔不同于上个位面的钢笔,写起字来,更加讲究。
光是研磨这一道工序,就要花上半天。
五指执笔法,讲究按,压,钩,顶,抵,时而枕腕,时而悬碗,每一封奏折,都要事无巨细的回复。
笔尖落在纸上,像是软绵绵的猫爪,矜矜也会发出猫咪一般的闷哼。
一大摞奏折,沈临渊批的不知疲倦,甚至还不忘问安国公的目的。
得到答案后,又继续问:“怎么样,要杀吗?”
“杀……谁……”
“你皇兄。”
“杀,不过……不在……不在路上杀,皇叔,皇叔。”司矜有些忍不下去,脱口的尾音都打了颤。
干脆一把排开了他手中的笔,红着眼睛说:“等他回宫再杀,朕亲自杀!”
“可不可以……现在不看奏折了?”
小皇帝抬手,指了指室内,沈临渊以为他要说什么求饶的话,谁知司矜靠在他耳边,张口就是:“你这样,会让朕怀疑,你来的时候,三天没吃饭……唔……”
沈临渊干脆站了起来,想着奏折看了一多半,也不着急。
要走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笔架上还未来得及使用的上等狼毫,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皇叔,天下与你尽归我手35
犹豫片刻,还是果断顺走了狼毫。
不知道用这支笔去描摹矜矜的“笔”,会发生什么呢?
那一日,沈临渊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
司矜的眼泪落在了他布满细微疤痕的手臂上。
他抱在怀里,宠了三年的“傀儡小皇帝”,正红着眼睛,去拉他的手。
可作恶因子就是在心底越翻越强。
他低下头,巧妙的将皇帝的手困在锦被边的金龙刺绣上,欺君罔上,蛊惑出声:“陛下别着急,臣还没教完呢,您要学的,还有很多。”
后来,司矜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一句句“沈临渊”,叫的他心脏都要跟着酥干净。
他很喜欢听。
然后,他就被迫罚跪在了帝王寝殿的鹅卵石上。
未经允许,不得起身。
好不容易跪到陛下想吃莓子,沈临渊眸色一凌,立刻爬起来去做,干劲比太监宫女都大。
本以为能再趁机讨个吻,谁知,连小皇帝的面都没见着,莓子就被柳公公夺了去。
摄政王只得含泪回府,独守空房。
沈临渊知道,自己把人惹毛了,司矜不传他,他也不敢贸然入宫,只能抑郁的守在府邸。
这一守,就守了整整五天。
还是齐嬷嬷先发现了异常,做了点心来劝:“王爷,跟陛下生气了?”
二十七岁的摄政王剑眉拧起,在旁人看来,大多是不近人情的,可落进齐嬷嬷眼睛里,硬是变成了委屈。
年过半百的老人笑出了声,跟沈临渊聊了一会儿,便又劝:“这些年,你一直把持兵权不放,矜矜是皇帝,他不说,你就以为他就真的不在意吗?”
“依老奴之见,不如你拿着虎符去哄,或许……”
似乎没想过齐嬷嬷会说出这样的话,沈临渊立刻提醒:“嬷嬷,那可是我们沈家世代握在手里的,您以前可劝我命丢了虎符也不能丢,就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