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毒平日里察觉不了,经年累月,是会害命的。”
说到后面,司矜似乎越来越乏,声音也越来越小,没过多久,竟是缓缓合上了眼睛。
吓得宇文临渊呼吸一滞,心脏都快停住了:“顾司矜!顾司矜你醒醒!”
“别晃了没死。”司矜制住宇文临渊帕金森似的手,淡淡道:“这里空气不错,我眯一会儿。”
“你若是不愿作陪,偷偷走了,我也发觉不了……”
说话间,便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宇文临渊的手,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凄苦落寞。
连带着宇文临渊的心,也狠狠揪在了一起。
东厂督公顾司矜,在外人看来何等风光啊,谁成想,也有如此令人心疼的一面。
宇文临渊没有走,就这么好好抱着他,甚至司矜睡着,松开了他的手,他又要重新握回去。
幼稚又甜蜜。
渐渐的,到了傍晚,凉风不时吹过,宇文临渊嫌天气凉,想回马车上给他拿件披风。
但此时,司矜紧紧压着他一截袖袍,如何也不肯松。
宇文临渊没有办法,只好将手放在司矜腰间,抽了东厂之人常带的小型匕首,刷——
划开了一截衣袖,偷偷离开。
披完披风,又将司矜抱回怀里,宇文临渊才有暇去注意自己的一截断袖,脑海里渐渐回荡起不久前的誓言。
《我不是断袖》
《我绝对不会喜欢男人的》
莫名觉得……脸有点疼。
他好像……有点喜欢顾司矜了。
嗯,只有“一”点!
宇文临渊垂下手,抱了抱司矜,想把匕首还到他腰间,却是因为找不着匕首鞘,在那细腰之间留恋了许久。
一不小心,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红衣督公猛然睁眼,夺过刀便逼至了宇文临渊脖颈间,下一刻,就将人按在了地上。
柔软的草地,针锋相对的两个人。
被夕阳的柔光一衬,竟是生出了几分别样的情愫。
司矜怔了一瞬,似乎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本想松开手,却看见了少年那一截断掉的袖袍。
像是发现了什么难得的趣事,起身哈哈笑起来:“小殿下,原来你也是断袖啊?”
宇文临渊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慌忙藏起袖子警告:“别笑了,还不是你睡得太熟?”
“把本太子当小厮使唤不说,还当靠垫用,我怕吵醒你才这样……不许笑了!”
但司矜显然没有停的意思,宇文临渊便红着耳朵,要去捂他的嘴。
两人都是练家子,打斗片刻,又换成了宇文临渊,将司矜按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瞧着他。
夕阳下,那本就精致妖冶的容颜,似乎更好看了。
他好像,又多喜欢了顾司矜一点。
未加冠的小太子正为自己情窦初开的心事懊恼,就见司矜主动抬手,抚了抚他的耳朵。
“殿下……”
他的声音又酥又好听,脱口的那一刻,宇文临渊便兵荒马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