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叶长宁还是把能收集起来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一床被褥,略有破损的油布一块,缺口铁锅一个,粗陶釜一个,粗瓷大碗三个,其中一个还裂了纹,筷子三双,半人高的水缸一个,水桶两个,扁担一把,锄头一把,柴刀一把——这就是原主的全部身家了。
哦,对了,还有个贴身携带的水囊,里面装着她们家里最后的半袋水。
至于衣服,那不都在身上穿着呢么?
原主家里还有一架张大河当年亲手制作的木架子车,叶长宁把这些东西都放到车上之后,又从屋里把小姑娘春妮抱出来,让她躺在车上接着睡。
天刚蒙蒙亮,村里人们就开始拖家带口的出门了。
富裕一点的,用骡子或是毛驴拉着车;贫穷的就只能用人力了。
李家人也都收拾好了,在去村口集合的时候,专门过来喊了叶长宁一趟。
张家对原主母女不闻不问,但李家多少还念及亲情,想要帮衬原主。这帮助极其有限,不是李家心狠,而是他们也自顾不暇,能抽出手来帮忙,就已经很不错了。
叶长宁拉着车,跟在李家后面,很快就走到了村口。
村里人们已经大部分都到了,整个村口乱糟糟的,马上就要离乡背井,哪怕是大人,心里也惶恐的很,一些不懂事的孩子还饿得直哭,还没出发,队伍就已经乱了。
很快,张三爷就来了,张三爷今年六十五岁,是村子里辈分最大的村老,平素村子里的事情都由他拿主意。他看着眼前乱作一团的村里人,眉头皱的死紧,大声吆喝着:“都给我闭嘴!乱糟糟的成什么样子了!”
张三爷很有威望,在他的呵斥下,村里人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偶尔还有孩子哭叫两声,大人也赶忙堵了嘴。
张三爷似乎还想说两句,可最终,他只叹息了一声:“走吧……路上大家相互照应着,能搭把手的就搭把手,别走散了……”
说完,他们家当先出发了。
众多村人跟在他们后面,一步步的,离开了家乡,走向了未知的前路。
临出发前,虽然其他的东西不能凭空多出来,但叶长宁还是把水囊装满了,水缸里也装了半缸混着泥沙的水——不是不想放清水,而是整个村子从半个月前就再也没有清水了。
井里的水都浑浊的很,如今更是一天都打不到半桶,不然村子里的人也不会决定逃荒。
故土难离,不到万不得已,谁会离乡背井?
叶长宁给这些水里添了点营养剂——说真的,营养剂真的只是味道不好,没啥大毛病。
酸的苦的涩的应有尽有,挑选一款带着土腥味儿的混在水里,压根儿就喝不出来。
水囊里自然是清水,叶长宁可不会自找苦吃,春妮作为原主的女儿,自然也要受到优待。
用油布把水缸绑紧,不管怎么颠簸水都洒不出来,叶长宁拉着木架子车,一路沉默寡言的跟在李家车后。
李家也穷,拉车的人是李父和李小弟,车上同样也是零零碎碎一大堆东西。
行走的路程当中,叶长宁继续修炼锻体诀,大把的辟谷丹供应着,她修炼起锻体诀来,再也不用一直饿着了。
原主本身的体质就是非常适合练武的那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