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天时间早些,去街上,给儿子买一身厚实的衣服穿。
要不吃着药,受着凉。
这病总也不见好。
女人欢欢喜喜的回家,想着晚上儿子炖药。
为了绕路去买药,她出城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孤身一人的女子,一心只想着儿子在家是否还安好,却没发现她背后正跟着一个男人。
男人强迫爱她,撒了她的药,抢了她的钱,又将她杀死……
城外已经没人了,她茫然的在城里找了一圈,谁替帮帮她,她拾不起药,没有那些药,她的朝儿……朝儿会死的。
谁来帮帮她……
最后女人遇见了真人,与真人身边带着的唐心幼。
“朝儿,你的命好苦呀。”
小小的,瘦瘦的男孩摇摇头。他不觉得他苦,他觉着娘亲苦,这几年来,娘亲为了他受了无数的委屈,犯了无数的难。
倘若不是他,药罐子,拖油瓶,母亲就是改嫁了,也是好的。
就是因为他的存在,拖累着母亲。
他死了便死了,但母亲是怎么死的?
宿朝从小就是哑巴,他说不出话,只能双眼含泪的望着母亲,他才十岁,抱着母亲的腿,一双眼睛里都是雾气。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将母亲拉住。
母亲让他觉得很恐怖。
厉鬼是没有神智可言的。
旗袍女目光像是定在穿着破袄的男人身上。
男人被妻子拉着,总觉得浑身一震寒意,冰凉凉的,好像脚心踩了一块冰,从脚底板一路冷道头顶。
他抖了一下,心底的亏心事儿,一个劲翻涌。
“是不是那个小兔崽子变成鬼了?”男人喃喃道。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什么,你瞧瞧你冻得,浑身打哆嗦,你的新棉袄的,我刚才出门也没见,走吧,回家穿衣裳去。”裹着小脚的女人不想在冷风口里站着。
宿家这个小子,就受了风寒,一直病着,到现在一病不起,倒在了这里。
“走走走。”男人浑身发冷,“你们也赶紧走了,这家的女人今天不会回来了。”
真人敛眸:“你倒是清楚。”
男人挠挠头,他眼眸中射出一抹精光。
“都这么晚了,肯定不会回来了。”男人说道,刚才他媳妇拉了他好几遍他都不愿走。现在没人催他了,他就闷着头,准备走了。
将厉鬼按住,真人冷冷开腔。
“你的新衣怎么了,你怎么不穿?”
“她今天在外面弹琵琶挣了散碎银子呢?”
“她的琵琶呢?“
“琵琶可不小,你想要藏起来,就难了。”
真人每说一句,男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杀人越货的时候,眼前分明是没有人的,怎么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