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旗袍女人的哀嚎声。
“朝儿!我的朝儿!”
真人跟着走进屋里。
这屋里比屋外还要冷。
靠着墙的地方,摆放了一张板床,床上只有薄薄的一张铺子,一张薄薄的被子,上下都是冰凉的。
冰凉的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十岁上下的样子,他双眼紧紧闭上,脸上落了一层雪花。
睫毛上结着冰晶,整个人睡屋顶那片破洞中,落下的一片学中。
“朝儿,我的苦命的朝儿!”
床上的小男孩一身风雪,脸色白的像是冰雕,想必没气了。
屋子外面,那个同村的夫妻跟了过来。
“这家住的是一个寡妇,男人死的早,自己带着儿子,你们找她干满?这个女人可不怎么正经。”男人说道。
瞧着这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姑娘,应该不是来找那个女人做那档子事儿的。
“哼哼。”真人哼笑出声。
立在床前,望着儿子尸体的旗袍女身上破烂的旗袍,已经变成血红色。
小小的孩童浮现,他一声不吭,抱住女人的大腿。
“朝儿。”女人抱着儿子,但神态狰狞,俨然已经是厉鬼模样。
“我想过要你死。”女人喊了一声。
她是针对者男人。
旗袍女通身那个穿着破袄的男人,都是恶意。
“是不是变冷了,我们回家吧。”裹着小脚的女人说道。
她想要将自己的丈夫拉走,但男人左看看又看看,小小的房间里,真人一个人站定,就能将房间里的大半光景挡住。
“这孩子怎么了?”男人挥开女人的手,想要将床上的躺着的孩子看清楚。
“死了。”真人说道。
男人拍拍胸口,脸上的比起爱你个不是震惊。
“怎么就死了!宿朝他娘,不是说她去挣钱给孩子看病了吗?”小脚女人有些惊讶。
村子里的女人都说宿朝的娘以前是窑姐,在秦淮河上,鼎鼎有名的□□,跟宿朝他爹两人相识后,自赎自身,就从秦淮河带出来一把琵琶。
几乎是净身从那个腌臜地方出来,原本宿朝爹与她两人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后来有了宿朝,宿朝爹外面教书,被一家纨绔杀死,求告无门。
女人想尽办法,换来的只是纨绔家里的报复。
无奈之下,只能孤身带着宿朝,来到此地落户,安生了没有两年,宿朝就患上了重病,宿朝娘为了救儿子,几乎是典卖了家里全部的东西。
就剩下一柄琵琶还算值钱,但是典卖了琵琶,换来二两银子,也就只能给儿子换来几副药。
没了琵琶,她以往能用什么给儿子换药钱……
只要能换回儿子的命,就算要她去死,她也没关系。
更何况是让她重新回到那个泥潭。
但是那泥潭不一定要她。
为了方便,窑子里的女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
而买一个黄毛丫头,跟一个半老学娘的价钱差不多,曾经在秦淮艳冠四方的娇娘子,赎身的钱就是一箱子金银珠宝,到今日想要挣暗门子钱,还不赔了。
女人没有办法,只能在大街头,搔首弄姿。
好不容易挣了一两银子,给儿子买了药,还剩下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