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限回到长兴候府上,先去看了自己父亲。长兴候那次宫变之中虽是保全了性命,却伤及了根本。养了几个月了,还是只能在宅院内活动。他穿着一件很厚的绸袄,在书案前练字。
长兴候见到叶限回来,把毛笔搁到了笔山上。叶限就跟他说了山西灾情的事,长兴候想了许久才问他:“……你觉得魏先生不可用?”
叶限笑了笑:“您倒是可以用着,反正不能放在我身边。”他看到自己父亲穿得臃肿,就想到原来冬天再冷,他都只穿两件单衣,心想父亲也畏寒了。
长兴候随意点点头:“就你主意多,肚子里弯弯肠子绕不清楚,和你外祖父一样的个性……”他挥了挥手,“你想要哪个幕僚就找去,我才懒得管你!”
叶限觉得长兴候那些幕僚没一个能用的。
他就找了李先槐过来:“……侯爷那些幕僚都要放出去,你每人给二百两银子的仪程。”
李先槐早看那帮整日文绉绉正事不做闲着养鸟的幕僚不爽了,听着十分高兴:“这些幕僚早让人不爽快了,放出去正好!”他想了想,又对叶限说,“对了,世子爷,您还记得原先您去见过的那个顾家小姐吗?”
叶限当然记得……李先槐提起顾锦朝做什么?
他看了李先槐一眼:“你要说什么?”
李先槐抓了抓脑袋,嘿嘿地笑起来:“您知道,我没事儿就好喝两口。昨天我不是去回春坊吗,酒寮子没开张,就去了老金家的酒楼。那老金家酒楼就是顺天府通判的亲家,说他们家表少爷想娶顾大小姐。说得绘声绘色的,还说是他们表夫人亲自去提亲的……”
叶限还没听他说完,就皱紧了眉头:“把话说清楚,谁去给顾家提亲了?”
李先槐就说:“还能有谁,那个臭名昭著的王瓒呗!就他们王家人把这玩狗东西当个宝!……奴才想着您和这位顾大小姐来往颇多,和您说一声。不过您也别想多了,这个王瓒的母亲前脚去提亲,后脚那个顾大小姐的表哥就随着去提亲了。搞得王家现在没脸没皮的,他们亲家伙计都到处说这事……”
叶限的脸色不好看起来,趁着他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顾锦朝那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王瓒,那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去向顾锦朝提亲?还这么不尊敬她,让自己的母亲直接上门。顾锦朝这个表哥又是什么人,怎么也凑热闹上门提亲去了?
顾锦朝这是要定亲了?
叶限阴着脸吩咐道:“幕僚的事先别管了,你现在就去把这件事查清楚,那个什么王瓒,顾锦朝表哥,查到祖上八辈去!”
李先槐被自家世子爷吓了一跳。世子爷这是怎么了,那个顾大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世子爷这么关心她的事!连查人家表哥祖上八辈的话都说得出来!
叶限看他站着发愣,声音压低了:“……你要我请你去?”
李先槐听到这句话,火烧屁股一样蹿起来:“世子爷稍等,奴才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