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极力劝阻。
“表哥,你别意气用事。就算你们真的进了城,也未必能进宫。就算进的了宫,求了皇上,难道这雪就能停吗?”
“老天爷做的决定并非人能阻拦,咱们尽管听天命,管好自己的事不成吗?”
穆青云振振有词,“我等身为臣子,理应为主效命,为民请命。”
余清婉被气得原地跺脚,“你这个榆木疙瘩,合着我说这么长一串话,你愣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问你,你说为民请命,你如何请命?难道你能替老天做决定?”
见到洛雁,余清婉一把拉过她,“洛雁姐姐,你说这人可不可笑,竟然妄想自己能比肩老天爷。”
“我…”
穆青云被说得面红耳赤。
洛屿泽在此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直到余清婉拉着洛雁出头,他才出声,“妇人之仁,不足为之借鉴。”
洛雁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爷确定好要去了吗?”
洛屿泽启唇,“怎?”
“如果爷确定要走,奴婢这就替爷去收拾行李,外面冷,这衣服和干粮要带足。”
洛屿泽:“……”
“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
洛雁眨了眨眼,“奴婢从始至终可没说过一个赶字,是爷自己不想留。”
“我也没说要走。”
“那就好。
洛雁嫣然一笑。
洛屿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
无奈,他只能抬手拍了拍穆青云的肩膀,“其实你表妹说的也没错,我们就算进得了宫,也只是给陛下徒增烦恼。”
穆青云没想到洛屿泽这么快就倒戈,眼神幽怨,“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妾管严?”
洛屿泽瞪了他一眼,“我之前也没发现你连自己的妹妹都说不过。”
屋内另外两人:亏得两人还是状元和探花郎出身,怎么拌起嘴来跟小孩子一样。
……
与此同时,被白雪覆盖的红院高墙。
宣德帝又登了望月台。
但这次,他只站了半个时辰就受不住了。
身边的人换成了左相。
自打左相前些时日进宫,就被扣了下来。
后来因为下大雪,也回不去。
左相劝道:“陛下,您腿上有旧疾,还是别受冻了,万一严重了,受罪的还是您自个。”
宣德帝何尝不知。
“朕这些年,时不时地做梦,总会想起当年遇刺的画面。”
“苏德恩打小便在朕跟前伺候,对朕忠贞不二,朕原以为他能伴朕一生,没想到他竟是蛮人安插在朕身边的一条狗。”
“平时不吭不哈,关键时刻直接要命。”
“要不是他,朕一定亲自领兵上战场,替咱们大赢夺回故土,也不至于受到老天惩罚。”
左相作揖,“陛下,其实陆大人的话,您也不必完全放在心上,老天爷的心思谁又能真的猜得准?要是陆大人真有这么神的话,他怎么不提前算算自己孙子会赌输他家的祖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