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
“哦。”
张瑞山压低了声音:“你是聪明人,知晓为何宫中否认,不过也不要因此记恨宫中,你没资格,谁也没这资格,记恨宫中的人,必将尸骨无存。”
齐烨低下头,又是微微“哦”了一声。
“不过也并非宫中利用了你,陛下还是对你颇为照拂,只是说将你赶出京中,言下之意是与你爹幽王殿下团聚,算不得惩罚。”
“明白了。”
本就对朝堂失望的齐烨,听到张瑞山这一番话,更无入仕之心了。
张瑞山不知齐烨是如何想的,自顾自的说道:“老夫与你说这一番话,你若是懂了,那便受益终身,若是还是由着性子来,无异于取死,你为宫中办差,如何,又能如何,还不是险些落入绝境,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差事不算办完,还要追查工部贪官钱财之事。”
说到这,张瑞山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交于卓统领,交于户部,交了哪个衙署都可,应付过去,交了差,莫要再节外生枝了。”
齐烨抬起头,随即站起身施了一礼:“大人为何对小子齐烨如此关爱?”
齐烨或许不够聪明,但是他绝对不傻,怎么会不知老张的意思。
这次算是侥幸,那么下一次呢,下一次还闯祸,还会这么轻易的就过去了?
就算下一次捡回狗命,下下次呢。
靠着运气,早晚会死。
“或许,是因见你便想起了老夫初入官场时。”
张瑞山苦笑了一声:“那时,老夫何尝不是与你这般铁肩担道义,再看老夫如今是何下场,成了国朝堂堂正三品大员,每日无事可做,只能领着朝廷每月发放的五贯俸禄,这个月还未花完,下个月的俸禄又发了出来,回到偌大的宅邸之中,空荡荡的,连去个茅厕都要从卧房走出百步不止,再看其他大员,哪个不是一大早便早早离开床榻上朝讨论政事,老夫却只能睡到日上三竿无所事事,哎,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齐烨瞅着老张,吧唧吧唧嘴,这老家伙莫不是…搁这凡尔赛呢?
“你这亲军是怎地一回事,你知,老夫也知,听老夫一声劝,人呐,难得糊涂,差事办不了,靠着你齐家的战功,宫中不会将你如何,可你要是仗着你齐家的战功接二连三的闯祸,下场堪忧,可是懂了?”
齐烨再次施了一礼:“小侄儿懂了。”
张瑞山欣慰一笑,懂了就好,言尽于此,他也只能说这么多。
“正好。”
齐烨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那什么,您帮我介绍介绍一下包老六呗,我想和他合伙干点买卖。”
张瑞山傻眼了,下意识问道:“什么买卖?”
“和青楼差不多吧。”
张瑞山闭上了眼睛,生无可恋。
和天子一起干青楼?
你他娘的还不如继续闯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