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件事情是冤枉他张含金的……
张含玉得知此事之后,觉得天都要塌了。
第一是对不起叔父的信任,第二是痛心自己这个弟弟,怎么短短两三年,便成了这副模样……
“你年轻的时候,不也没少去吗?”
张含金小声嘟囔了一句,第一次去见识十里秦淮。还是张含玉这个哥哥带他去的……
现在跟自己说这些,不觉得脸红吗?
“你……”
快要到而立之年的那位大公子闻言,差点抄起家法。
但是念在张含金上次的伤可能还没好。他又放了回去……
就在这时,
昨晚让张含金罚跪,然后便继续回去歇息的那位家主大人来到堂中。
“怎么样了?他知错了吗?”
张训的语气出奇平静,古井无波。
就像是一名长辈随口一问孩童,夫子教授的课业有哪里不懂?
完全没有上次吹胡瞪眼的愤怒情绪……
“含金知错了伯父……”
见到张训到来,这位侍郎公子哪里还敢像刚刚那般顶嘴。
虽然张训没有立刻动手打他,但是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让张含金不寒而栗……
如今听到他问话,张含金哪里硬气得起来。
“知错了就好,起来吧。”
“含金知……”
就在这位侍郎公子打算再度服软,希望能让自己少受一点皮肉之苦时。却听见张训叫他起来的温吞嗓音。
他没听错吧?
伯父没有责骂,而是这么平淡的语气?
自己这是逃过一劫了?
还是他父亲有书信从京城送回来,让这位大伯不敢动手了?!
按理说,自己昨日才刚得罪玉怜生,也不该这么快啊……
张含金此时脑海中万般疑惑,
他站了起来,正准备再次好好认错之时。
却见自家伯父主动脱去衣裳,跪在他刚刚起身的蒲团上面。对着灵牌告罪……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张含金,败坏门风。”
“不肖子孙张训,未尽到长辈教诲之责……”
“无言面对诸位先祖。”
那位张大家主深深跪地俯首,向着列祖列宗磕头。
想了一夜,他辗转难眠。
他不知道该问谁。
父亲已逝,他也已经年近五十,这一大家子,只有问他的,没有他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