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翌在地上折了段树枝,把它叠成一只狐狸,塞到涂山原手里,答道:“没想过这个问题。真到了那时候,我还和现在一样。”
他用指节戳了戳狐狸耳朵,笑嘻嘻道:“给我看看你最近练的刀吧。”
“你从外门出去以后,会不会还来找我?”
“会的。”
“那以后你就是我的阿兄。做我的凌翌哥哥好不好?”
凌翌笑了,外门的日子很糟糕,不过好在还有人陪着他。
毕竟他摸爬滚打过去了。
经历种种如昨日,不如就把它暂时地忘记。
如谢危楼所言,他的确给凌翌留了足够多的时间去考虑。
只是去了白玉京,它天生又把人分三六九等,筛选的机制近乎残酷。
白玉京要求他们上内门那天,谢危楼在幻境内折了腿,凌翌被打得流了半身的血,上白玉京又意味着要去爬八千阶台阶。
每一道台阶上都铺设下灵流,以隔绝灵力不足的修士。
只有百中有一的人走了上去,如果走不下去,便意味着第一道的筛选,以剔除最低劣的修士。
悬挂在白玉京殿门前的日晷还有时限,它一圈一圈地转过,如同流沙流逝。
谢危楼和凌翌赶到白玉京只剩下了一刻钟,天际又下暴雨,淋得两人满身雨水,潮湿的呼吸间,他们望向彼此,在彼此的眼底望见了那个曾经一起跪过的昼夜。
谢危楼手里握着半途折的手杖,手杖点过天阶,他如常地往上走,走一会儿,回头望向凌翌一会儿。
白玉雕漆的台阶下,血水横流,很快被雨水冲淡成浅淡的桃色。
凌翌抬手抹去雨水,望着谢危楼问道:“你走不走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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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看隔壁么。小凌
隔壁那对道侣还挺开心的,结道侣反而稳定了耶。
凌和小钟勾肩搭背,敲敲“攻组”纸扇:“传授一点结道侣秘籍?”
沈老师保持笑容和谢危楼站在一起。
小钟看向沈老师,对凌微笑道:“别装1了。”
第三卷回首向来萧瑟处
卷三告诉我实话
“拿着。”
谢危楼扫了他一眼,手杖从他手里交接,递到对方手里,他走得很稳,身下白玉阶交错,如扶风而上。
凌翌接过手杖,在上面靠着半身的力气,撑着迈过无数天阶。
台阶上的血水被越冲越淡。
白玉京天阶共有八千阶,如同登天,高不可攀。
道上不断有人滚下去,而在日晷落下的前一刻,他们跃过了最后一个天阶,凌翌弃去那根手杖,当啷一声,手杖滚落天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