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杆抛在地上,声音清脆切清晰。
呼吸间,两个人几乎贴面相问。
谢危楼问道:“……如果我愿意承担,你可不可以接受。”
凌翌头顶几乎麻了,事情并非事关喜欢与否。
他思绪很乱,不能接受一切混乱地发生,也许最后有情愿,可他不想一直和谢危楼这样。
既是以身相饲,就不能让谢危楼再去负责。
凌翌又觉得心口痛了,好像要挣脱胸膛而出,他压下哽咽道:“谢危楼,出于责任的话,就不用对我说了。”
“男人之间的喜欢就不一样,喜欢就会争取,急着要得到,我不希望你身上只想对我负责。”
“你真的喜欢我,就不会拖到今天才说这样的话。”
卷二“看着我,凌翌。”
否认。
山洞外,零星的雨声突然放大,潮湿的雾气弥散,谢危楼望着凌翌,什么都没说,那双眼睛像藏着千万种情绪,目光极沉:“你一定要和我这样讲。”
“看着我,凌翌。”
室内陡然安静。
那声音是一种强烈的陈述,带着命令的口吻。
凌翌依旧无法抬头看。
就像他在古战场再久,他还是无法习惯那里类似军营的习惯,半点都不高兴去适应。
谢危楼很少拿这样的语气和他讲,这个人最讲规矩,偏偏在古战场的时候纵容过他所有放肆又随性的行为,不知到坏了多少规矩。
再这样听他讲,凌翌也不得不抬起头,他缓缓挪动视线,对上谢危楼直视的目光,看清了那双眼睛下迫人的平静。
“你可以对我没想法,如果你觉得介意,大可以觉得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可我不允许你去逃避。”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身边,可你介意么,身边人对你别有用心,只能自持。”
“凌翌,我不是善于忍耐的人。”谢危楼道,“当初说做朋友是你说的,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装傻充愣,是不敢,还是单纯只是爱闹,想试一试。”
所有的话都沉沉地压在凌翌心上,使他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他心猛然一沉,只能维持看着谢危楼的样子。
他看到谢危楼保持着尽可能平静的呼吸,无关于凌翌回答是或不是。
凌翌紧绷着,披着身上的衣服,刻板地攥着衣带,系上又松开,松开又系上。
谢危楼道:“你不用急着回答我。”
宛如赦令。
凌翌有了一大呼一口气的感觉,他慢慢放缓呼吸,胃疼渐渐停顿下来,头脑内很空,空荡荡到真不知道该给谢危楼说什么
默许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他真的不愿意,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拒绝。
谢危楼从地上起身,他系着扶生剑,灵流从手中一抽,背上了凌翌的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