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流变得很急,接连着一片都是涌起的白浪。
山石林立,接连不断。
在虚幻的希望之间,凌翌看不清许多东西,真假接连,半颗心像被剖开,他反反复复地沦陷其中。
他想谢危楼是爱自己的。
不如就当一切是真的。他想,他就当这个人是爱自己的。
凌翌又变成了不知人事的青涩模样,因为口渴,开口都是抽噎的。
他迟钝地开口,唤了谢危楼一声:“危危楼。”
谢危楼目光平和,应答道:“嗯?”
凌翌每转过一次视线,他都能察觉到谢危楼的关注,听到他询问自己。
那不像是在解蛊,彻彻底底地来了真的。
因为谢危楼情愿。
因为这个人爱自己。
凌翌意识抽离间想,谢危楼平时也太克己,他压根不知道谢危楼是这样的。
笼罩在一片夜雾中,看远处是墨青,近看又明朗。
水流放缓,水域宽阔,就像撑起竹篙似的,慢慢地划,慢慢地在水域上转。
止了渴,消了瘾。
时间消磨得很久,他不知道怎么回报谢危楼,远方的山谷里落下一场惊雷,滚滚地落在耳边。
雷声都远去了,一场又一场地打下来,谢危楼还在问凌翌,是不是感觉还好。
凌翌自觉无处容身,不知道怎么告诉谢危楼他真切的想法,勉勉强强地随口提了两声。
“这样行不行?你会不会好点?”
口吻还如正人君子,正经做派。
凌翌默了一瞬,崩溃后,捂着脸答:“你自己看着来吧。”
他都想自暴自弃地想,就这样算了,耗不死他自己,他能熬过去。
卷二不如把它忘了
春雨停了一场,冒在凌翌骨缝里的热意还没散去。
凌翌拾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有的没被弄脏,有的已经不能看了,没一会儿,他的臂膀被拉住,背后贴上熟悉的身影。
谢危楼的声音近在耳边:“继续。”
凌翌心中发憷,他只记得刚才断断续续的片段。
臂膀被折在身后。
他塌下腰,背上显出漂亮的光弧,他还有有些惶恐,谢危楼却捧着他,掺杂这薄汗,抚过他所有的不安。
最后身上淌了一瓶子的热水,滞空的时间很长,从头顶往下流去,蔓延到四肢百骸,再到每一处肌理。
谢危楼静静地看着一切发生,薄唇抿起,吻在凌翌的颈侧。
如群蝶栖息。
……
青苔爬在石上,满地都是用完的镜花水月,衣服折在一起,东一件,西一件。
入夜之后,山洞内气氛极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