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兵刃都被那把剑叮叮当当地打了下去。
楼梯上迎面走上来了一人,男子腰上束紧了腰佩,腰侧落下莲花禁步,跨步而来的时候,场上竟是静默了片刻。
凌翌也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趁此从桌面上直起身,无悔刀收手,恰到好处地把摁他的人活活丢下了二楼。
反正这地方也没什么好留的,下次也不怕起什么冲突。
凌翌用手肘击打了扑上来的人,重重骂了声。他朝谢危楼走了过去,手腕已经被谢危楼拽过,竟被拉到了谢危楼的身后,整个动作很快,气息紊乱,他几乎没办法看清楚朝他走过来的人。
“和我走。”凌翌听到身前谢危楼沉沉地唤了一声,接着,他的步伐便自然跟着谢危楼而去,身上衣服湿透,可整颗心在胸膛间跳动却是觉得烫。
足下楼梯交换,他觉得自己好像和谢危楼进行一场奔逃。
管后面闹成什么样。
有谢危楼的地方便是安静的。
凌翌在外门也没什么去处,他一路和谢危楼跑着,又被谢危楼带上了扶生剑。荡在半空时,谢危楼回头看了凌翌一眼,可视线对上的刹那,他的目光落在凌翌脸颊上,旋即皱了眉头。
谢危楼触向了凌翌的脸颊:“怎么弄这么脏?”
面颊上多了掌心的热意。
凌翌本来就不委屈,所有的情绪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他最后只是张了张口,别开了视线,淡淡地开玩笑道:“总有人爱落井下石。”
这句话没由来地让气氛变得很重。
凌翌又抱着臂膀笑了下,故意道:“你说来找我,真的就找到了?”
谢危楼还以为凌翌在赌气,便答:“我说了要找到你的。”
谢危楼既是机密阁处理事务,他也有做事的守则。
可今生第一回,他为了找这个人动用了机密阁的线索。
凌家出了事,连日来,他查遍了凌翌的线索,内门外门并不互通,书信也无从答复。
他不希望凌翌被押回了琼州,也不希望他出现在外门。哪怕身处外门已不是最差的结果。
凌翌又问谢危楼:“危危楼,你怎么找我的。”
谢危楼避重就轻:“找你不难。”
反正谢危楼最会骗人和憋着心事。
凌翌算不得是相信,最终也没说什么,捋了捋旧衣道:“我……姑且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