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每天都在谈论凌家到底如何了,凌家的事情至今没有什么定论。
白玉京把整个琼州都查了一圈没查出什么东西。
江南之地富庶,凌家是修士之家,也生财有道,没什么好做文章的地方。白玉京至今不过是找了个蔑视尊上、目无尊卑的罪,其余的不过也是“莫须有”一说。
那名中年无从答复,一拱手,恭敬道:“如今白玉京尊上,便是天下的天下共主。你空有一张嘴来论说不是君臣。”
“一个罪人,还有脸坐在这里驳斥。”底下有人道。
“那不是和谢家的一样么,谢家掌有兵权,定然有越权的一日。没了权势和倚靠,不过是一条狗。”
“敢忤逆仙主的意思定然是早有反心。”
刀光骤然落了下去,风声过,这一刀太过锋利,闪现的白影阻断了所有的话。
刀尖所向,直直地把那开口的人打下了茶馆的栏杆。轰然一声,茶馆如沸腾的水,彻底闹了起来。
凌翌持了刀,利落地除去了满身的脏衣,大臂一挥,盖向了第二个朝他扑来的人。
他知道自己要是弄坏了这茶楼大概赔不起,拎着那个即将起身的人,丢向了人群。
修真界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只不过从前在学府内,无人能直观清晰地感受到力量悬殊带来的残酷。
“上!”所有人都朝凌翌扑了过去,如同群狼环伺,哪怕他们和凌翌没什么利害冲突,大概是终于找到了积年怨恨的突破口,都想往他身上踩上一脚,有人妄图扯他衣服,有人意图夺取他的刀。
凌翌在茶馆内拍了个惊雷咒,一时满是荧蓝色的光,纸片纷飞间,他们彻底打了起来,茶馆的主人也闻讯赶了上来,最是不喜生事的,找了绳索要往凌翌身上绑。
凌翌修为不过是在金丹,多年来,刀术没有落下,这会儿子真刀真枪地舞在一起,耳坠晃动,他如凌空而起,握刀一一拆解全部的招数,那些人拥上来,手竟没停过。
茶楼下越来越多的人在看他们热闹,鲜有人注意到有人墨绿色的身影立在茶馆下。来人不过是抬头看了一眼,旋即上了茶楼间的台阶。
凌翌身上七七八八地挨了不少打,他身上发冠也散了,脸颊上留了道血渍,他全然没顾及这个,眼底满是冷厉之色,手起刀落,朝他扑上来的人挥刀而去。无悔刀在半空中旋了一圈,落回他手,身后又多了一人朝他扑来。
瞬息间,刀刃拍向那人的脸颊,划破了脸,又重重将他拍在墙上。
其余人不讲道理地摁着他,用蛮力压凌翌压在桌子上。
咚的一声。
桌面与凌翌面颊相贴,几乎要把整张脸也压坏。凌翌身形很长,那群人偏要他折腰,寻了绳索,往他手上捆绑。
“刀来!”凌翌喝道。
无悔刀是顶级的灵武,它有灵性,听得懂刀主的话,刀锋断去绳索,又是另一把破风而来的剑打散了人群。
剑意和灵流齐齐流传,如同空旷的室内灌入了一阵狂风,那把剑像乌沉的墨空,它的剑意极重、极沉,呼啸而来,势不可挡。
扶生剑起落间,形成了数道剑阵,上下错落,白光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