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乐委婉地告诉他,她没有长留的计划,自然不可能跟他有什么。
唐明意外,“你还要离开?”
“我在哪里都一样,我只希望以后能过得舒服些。”
华西这个地方承载着太多记忆,所有的苦痛都来源于此。既然走到哪都是一个人,何必要留在让自己伤心的地方。
跟唐明结束短暂的通话,季明乐看着窗外发呆,或许唐明见不到她是好事,这样她就不用在他和傅宝真之间过于纠结,或者惹上麻烦。
落地窗的视野开阔,季明乐能看到主宅那边的些许动静,以往这个时候傅敬舟会回来。
季明乐套上羽绒服下楼,管家正端着一碗汤药,叫住她,“季小姐,你要去哪里,该喝药了。”
“我到院子里透透气。”
季明乐知道他相当于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没过多解释,端过药一口气喝下去。
舌尖苦得发麻。
看她喝完,管家才让她走。
院子里的冷空气混着浅淡的花香,冲散一部分呼吸间的苦涩,季明乐步伐匆匆地通过连廊迈进主???宅的院中。
怕被人看见说闲话,她躲在一颗粗壮的梧桐树后面。
傅敬舟很快回来,经过梧桐树时,季明乐喊他的名字。
在外面不过待了几分钟,季明乐的脸颊和鼻尖已经被冻红了,身体裹在柔软厚实的羽绒服里,气场微弱,看不出曾经的灵动鲜活。
傅敬舟难得这般有耐心,“什么事?”
“你让我来傅家也是有目的吧?真不用这样,你都已经告诉我唐明是傅宝真喜欢的人,我怎么还敢做什么,何必用这种方式让唐明找不到我。”
听她说的是这事,傅敬舟神色微变,“唐明都跟你说了?”
“是啊,”季明乐开了泄洪的闸口,“我一开始以为你只是想看我过得有不好,没想到你想一箭双雕,顺便替你妹妹扫清障碍。”
季明乐眼中有说不清的情绪,但可以笼统称之为冷。这让她有一瞬间的疯,不再顾忌,颓唐道:“我真该庆幸我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你利用完了就快些离我远点。”
那是死路一条。
季明乐的话无疑是傅敬舟极不爱听的。
从没被人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傅敬舟脸色登时一寒,“所以你在因为我不让你见唐明生气?”
“不,我怎么敢生气,我只是想快点过安稳的日子,想向你求个大概的日期。”
在傅敬舟面前,季明乐很难做。
傅敬舟手中捏着她最重要的东西,她无数次想翻脸,但还是有所顾忌,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贬低自己。
可惜傅敬舟并不把她的话当成她的真心话。
他微垂着眸,凝视季明乐的眼底有着清晰的讽刺意味,“你是不是忘了,就凭你做过的事,你想安心恐怕是想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