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和傅夫人救了我家殿下,公都心中万分感激,但这是我与何校尉之间的事,还请傅大人不要插手。”
面对这个回答,傅玖也有些无奈,冲着何校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何校尉叹了口气,“公都兄,你既知道我们是为了六殿下好,又何必揪着我不放?”
公都神色冷漠,“你救了六殿下的这份恩情,公都会记着,可你假借看慰之名,行诱骗之事,这件事,需得有个了结。”
何校尉无奈道:“公都兄,那会儿情况紧急,我若不瞒着各位偷偷带走六殿下,难道还要与诸位打一架不成?傅大人可说了,早一刻到京城,就能多一分治好的希望,我如何耽搁得了?”
先前他带着伤药去看望十名亲卫,名为看望,实际上却在给带走六皇子打掩护。
若是事情失败,六皇子没治好,公都怪在他身上,他也能理解,可眼下六皇子安然无恙,还接好了胳膊,沈国舅等人也没有向亲卫问罪,明明是皆大欢喜的事,他就不明白了,这个公都为什么还是跟自己过不去?
公都冷然道:“那你何不实言相告,非要行此卑劣之事?”
“我等齐心救治你们西凉的皇子,在你口中,竟成了卑劣之事?”何校尉来了气,冷笑一声道,“我也只是听令行事罢了,你若不满,尽管来动手,这回我可不会再忍让了!”
他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刀,“只是你如今身负重伤,到时败在何某手下,可别说何某趁人之危!”
眼见着两人又要打起来,傅玖忙拦住他们。
“何校尉,公都首领,大家还是先冷静一下。”
傅玖看向公都,“公都首领,我与何校尉一同护送六殿下回京,你若因此怪罪何校尉,此事也有傅某一份,公都首领莫非还要对傅某拔剑相向?只可惜在下一介文人,只怕挡不住公都首领手中的长剑。”
听到这样说,公都缓和了些神色,抱拳道:“傅大人言重了,你救了六殿下,公都岂敢造次?”
“那公都首领为何单抓住何校尉不放?”
公都默了默,才道:“我只是怪他刻意欺瞒。”
傅玖看着他道:“敢问公都首领,若是不欺瞒,我们又该如何?”
公都默然不语,傅玖又道:“你说我们没有如实相告,可鲁大人跟沈国舅就是说的实情,结果大家信了吗?若是一层层商量来商量去,几番耽搁下来,早就误了六殿下救治的时机,此刻你我也不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说话了。”
“换句话说,就算何校尉实言相告,那公都首领难道就能做决定吗?他不说,也只是想跳过你再去请示上级这一流程,并非刻意欺瞒,公都首领,纵然你被蒙在了鼓里,可事情的结果却是好的,既如此,又何必再计较那些细枝末节呢?”
公都神色变换了一番,缓缓垂下手中的剑,望向了何校尉。
何校尉见他看向自己,立即把佩刀收了起来,“公都兄,傅大人所说,正是我所想的,我并不是故意骗你,而且,我对诸位的敬仰之情也做不得假,诸位兄弟的忠勇,当真令人钦佩至极呀,所以,我才更不想与你动手!”
公都眼中的冷意褪去,他收了剑,手伸进怀中摸索出一个小瓶子,远远扔给了何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