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忽然听见门外也传来几声低笑,程令仪蓦地脸红了,问:“谁在外面?”
一个人影从门口进来,笑盈盈地福了福,“是奴婢,来给两位主子送莲子羹,听到你们聊在兴头上,就没敢进来打搅。”
来人叫作云梦,也是之前叶家送去梅园的人,因她行事妥帖大方,被柳华看中,选在了身边伺候。
程令仪轻咳一声,“你把莲子羹放那就是,天热,不用你们在一旁伺候,自去歇着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见她这般急急将人打发走,柳华忍不住嗤笑道:“方才不是还口无遮拦吗,现在知道害臊了?”
程令仪红着脸,“师父,我也只是在您跟前才这样……”
柳华摇摇头,“好了,我也不取笑你了,喝完莲子羹你就回去吧,我也要午歇了,唉,要我说,人一闲下来,骨头就容易犯懒,往常咱们在妙手堂时,一天要应对多少病患,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更别提午睡了,可现在养成习惯,每日不睡上几刻,总是没精神。”
程令仪把温凉的莲子羹端给她,“那师父吃完便好生睡一觉。”
回到樨香园,听着窗外园子里的蝉鸣声,程令仪也有些犯困,就也眯了一觉。
醒时已是半下午,正是一天中最闷热的时辰,她还是有些没精神,就靠在榻上继续打盹儿,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春草提醒。
“夫人,石安护卫来了。”
程令仪这才坐直身子,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叫他先去凉亭等我。”
春草走后,她喝了盏茶稍作清醒,才缓步向凉亭走去。
石安见到她,抱了抱拳道:“主子,侯府那边没什么异动,但我听说,似乎有几个下人被责打了。”
“打听清楚是什么原因了没?”
“有两个是徐姑娘的贴身婢女,听说被罚了月俸,还打了板子,理由是照看主子不力,使得徐姑娘落水,不过,两人虽受了罚,却仍旧跟在徐姑娘身边伺候,另一个受责罚的下人,是徐四公子身边的一个长随,听闻是偷窃了主家的财物,不止受了一顿打,还被撵出了侯府。”
程令仪面露思索,“像徐静檀这般的高门贵女,贴身婢女就是她的脸面,除非犯了大错,不然一般不会受到太重的处罚,徐静檀虽然安然无事,但我猜,那位徐侯夫人,应当是已经知道了内情,只是不知出于何故,她似乎有心遮掩,不然,这些处罚应该不止是对着下人。”
她摇摇头,“罢了,那个徐侯夫人若是个明事理的,便知这回的事,与傅家没有半分关系,我保住了她女儿的名声,她应该谢我才是,想来也不会找我们麻烦了。”
她又看向石安,“我叫你跟石宁去准备的事,都办妥当了吗?”
石安点头道:“都准备好了,只等主子发话。”
程令仪眼神一沉,“明日就行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