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仪摇了摇头,“茵茵,你是我的至交好友,知道了这些,自然也能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考虑,可长辈们不同,未必能理解这些事,还是不要声张了,到时你只自己来就是了,喜酒少不了你的。”
叶茵茵蹙眉思索一番,也觉得有理,就答应了。
两人误会解开,又亲亲热热地在一起说话,程令仪拿出她最近痴迷的那一套话本子,一一向叶茵茵推荐。
什么‘公主殿下追夫记’,什么‘将军在上,妾先走一步’,什么‘黑风寨女大王与压寨夫郎二三事’……
别看名字起得百般俗气,但那撰书人的笔墨功夫着实不错,剧情一波三折,每每总能扣人心弦,让人忍不住想看到结局。
说到兴头处,屋里传出一串串笑声。
叶茵茵在梅园待了大半日,直到吃了晚饭,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她没有回叶宅,而是径直去了竹园。
叶在洲已过弱冠,若非前两年因伤残耽搁了,不然早该婚配,如今叶家产业繁茂,诸事平稳,所以近些日子,叶淳和周氏又操心起他的婚事来,他无心此事,又不想日日被父母念叨,就搬回了竹园。
叶茵茵在屋里没找到人,叫来常发一问才知道,自家哥哥去了园子里。
绕过丛丛箬竹,来到竹园西南边,远远就见鱼池旁伫立着一道人影,时不时地扬手一挥,似乎是在喂鱼。
叶茵茵接过常发手中的灯笼,屏退众人,独自走上前去。
“哥哥,黑灯瞎火地跑来喂鱼,能瞧得见什么?”
凉亭里倒是有灯盏,可他站在岸边,四周都黑沉沉的,像是融入了夜色一般。
叶在洲没回头,语气里噙着淡淡的笑意,“你不懂,这尾红白锦鲤,就是要在夜色下看才有趣。”
叶茵茵举着灯探头瞧了瞧,果然看到池子里有一尾红白相间的锦鲤游来游去,随着叶在洲的手势翻转游移,似乎还颇通灵性。
她认出来了,这是程令仪之前把鱼池里的鱼撑死之后,赔给自家哥哥的那一条。
鱼池里旁的鱼都不甚活泛,唯独这一条与自家哥哥频频互动,想来是被他精心照料,才会拥有这般默契。
叶茵茵蓦地叹了口气。
叶在洲终于回头,诧异地瞧了她一眼,“茵儿,听闻你今日怒气冲冲的去了梅园,难道事情还没解决?也不应该啊,若你与她没和好,怎么会待了这么久才回来?我是不懂你们姑娘家的斗嘴怄气了,不过你若想找我诉苦,我倒是能听着,但我觉得,错多半不在程郎中,你应该先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对了,还没问你,她近日身体如何了?”
“哥哥!”叶茵茵跺了跺脚。
话在嘴边直欲脱口而出,可想起程令仪的叮嘱,她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程姐姐只说不能告诉爹爹和娘,没说不能告诉哥哥,那她若是说了,应该也没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