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没有外人,只江氏、柳华、钱郎中、叶茵茵,还有傅家两姐妹,众人围坐一桌,有说有笑地吃饭。
梅园众人也都有份儿,偏厅摆了几桌席面,大家当差之外,可以轮流喝酒热闹一番。
梅园里喜气洋洋,外面的人最初只听见一阵欢快的锣鼓声,但却未见有人在门口出入,心里不免疑惑,猜测着或许是什么小辈办生辰,所以才不宜张扬,因此倒也没人关注。
梅园东南边,紧靠着宴席的那一道围墙,有一个人影立在墙角。
那人明明生得丰神俊逸,此刻却是满身颓势,也不管会弄脏了衣裳,松松垮垮地倚在院墙上,怀中抱着一坛酒,时不时仰头猛灌一口。
站在这里,隐约还能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
他离她那么近,可又那么远。
梅园中,众人正高高兴兴地吃着宴席,春草忽然抱着一个锦盒进来,先是瞟了一眼叶茵茵,才对着程令仪说:“夫人,门房说,这是从竹园送来的贺礼。”
“竹园?”程令仪一愣,“送礼之人还说别的了吗?”
春草摇摇头,“那人只说来送礼,别的什么都没提。”
程令仪略带疑惑地看向叶茵茵,“茵茵,你今日不是亲自将贺礼带过来了吗,怎会还有一份?”
叶茵茵心里微酸,已经猜到了这份贺礼的来由,笑了笑说:“嗐!瞧我这记性,我怕爹爹和娘起疑,所以是在竹园为你准备的贺礼,当时备下了两份,可我今日却粗心漏下了一份,应该是哥哥见我忘记了,所以叫人帮我送来。”
“原来如此,”程令仪笑着打趣道,“我补办婚仪,倒叫你破费了!”
叶茵茵嘿嘿笑了两声,“应该的,应该的。”
众人没有关注这个小插曲,继续有说有笑,推杯换盏,只傅玖看着那个锦盒,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梅园外。
叶在洲靠着墙,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
酒坛口敞,仰头一倒时,酒液顺着下颌滑下,他也不管会浸湿衣裳,仍旧大口往嘴里灌着。
半晌,他似有些醉意了,缓缓顺着墙根滑下,坐在了地上。
“你骗得我好苦。”
呢喃一声,他双手抱着酒坛继续给自己灌酒,直到酒坛空了,才被他丢到一旁。
叶在洲手贴着墙,摩挲着粗粝的墙面,眼中阴沉沉的似起了乌云,转瞬又像是落起了雨,雨滴砸在水坑,激起一层层带着泥浆的涟漪。
许久,他轻叹一声:“愿你今后幸福无忧。”
挨着你,我心里高兴
喜宴持续了大半日,众人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