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曾经都是滇边战乱而流离失所的流民,而且曾经好大一部?分是那时瘟疫衍生的食人之说受害者?。”
“有些是家里人被吃了,有些是差点被吃的,为了反抗,为了混一口饭,才被纳入当时成群的青鬼门徒中。”
“我?想奚相大抵就是查出了这些人的无奈跟经历,心生怜悯,才放了一马,结果此事单提出来,则成了朝廷中人定罪的主因之一。”
“所以我?是觉得一个那么聪明绝顶,明知道隐患所在,却仍旧愿意放卑下?之人一马给自己留隐患的人,她一定是个好人。”
“所以,后来哪怕我?因此被连累,也从未记恨过她。”
“如今看来,我?也不无辜,至少这些罪孽总有些是跟我?有关的。”
柳缥缈的遭遇,其实?被很多人心里暗暗想着可能也是柳乘虚堕落的根源之一。
他?追逐更大的权力,想为自己儿子谋些什么?
所以柳缥缈会愧疚悔恨也在所难免。
“柳公子,是非公论,若是说不清,大抵也是因为世人多糊涂,其心正,外?物不为扰,总能找到应得自在之所。”
“至于因果这种事,你非本心助恶你的父亲,本质上是个好人,未曾犯错,日后多行善事,也就可以了。”
江沉白如此说,是想到了自家大人对林月这些人的处置,后来也有对曹琴笙淡淡的怜悯。
他?的大人啊,有时候严苛冷酷,无情若磐石,有时候又宽厚待人,处事如厚道,不带私心。
所以,他?也愿意予这个自身无罪的柳缥缈一丝宽容,绝不做那些对凉王对奚玄等人无比恶念的放纵之徒。
柳缥缈一时动容,红着眼,低下?头敛了羞愧,倒是李二?大大咧咧,没忍住,“那啥,所以那些青鬼之人是真见过那位相爷咯,我?听那些说书人都说那位相爷乃倾城倾国?色,举国?百年?难一见的琨什么芝,是真的吗?”
温云舒看了他?一眼,“琨珏兰芝。”
“哦哦,对,就是这个。”
柳缥缈想了下?,道:“这个问题其实?我?也问过,毕竟在我?年?少时,朝野上下?也都这么说,后来我?问那下?狱的青鬼,这些人没什么形容,只会说好看,特别好看。”
啊,这跟没说有何?区别?
众人失望时,柳缥缈有点犹豫,但还是忍不住说起:“但我?在王都那段时日,倒是听见另外?两?件流言,其一是那位第二?次回王都时,其实?是跟陛下?解除婚约,但解除婚约的当年?既在麟羽阁见了奚相,有人曾经偶然撞见他?们在画楼独见,后来,奚相走?了,那位则是买走?了一副奚相的画作。再?后来剩下?的那些画作,全?被太子取走?了。”
“第二?件事就是,有人曾在宴席上亲眼撞见奚相初见柳青萝时的神色,说起来,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失态,而那柳青萝作为江南烟雨地有名的色艺双绝,那天却是弹错了琴律,后来奚相处决了那个狗急跳墙的设宴罪人,却不似往常急着回去处理此案,倒是留在了那香楼私会柳青萝,其他?与?会者?好奇此事,竟”
后面欲言又止,想来是那人胆大包天偷窥此事,于是瞧见了奚相不顾太子妃颜面,竟对那青楼花魁怜香疼爱。
第二?件事在第一件事之前,饶是如此,谁敢说太子妃当年?对奚相无惋惜遗憾呢?而这种遗憾是初见既钟情,还是处于高贵之下?的不甘?
不提色,但都是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