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欢姜雨,偷摸喜欢,知道不般配,就想偷偷看一眼,多看一眼也成……”
“常从姜雨家路过?”
“嗯!上厕所跑远一点也要路过……他们家那么大一个院子,她在家的时候房子不往出租,这是怕一个姑娘家,租户欺负她,不安全;可她不在家,院子也不租出去,我就寻思着,以她家的条件,必是藏着什么呢。经常会路过那里,帮着照看,怕有人摸进去找东找西……”
果果说:“师傅他们在审,我先下班回来了!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老太太在大门口徘徊……刚才我师傅来电话,说是老太太自首来了。还说,杀人的不是她儿子,是她!杀人的是她,藏尸的也是她!跟她儿子没有关系,跟姜雨也没关系。”
嗯!所以呢?想不通什么?
“其实罪犯里,罪大恶极的也是少数。更多的是这样的罪犯,他们只是一个不完美的人……”
四爷把酒递过去,果果接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但遇到这种,在我看来,死的是该死的……因为这个该死的,叫本来挺好的人成了罪犯,哪怕没有案发,可他们所有人在这么些年里,都活的心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这母子占了人家的房子,可杀人者娶妻生子……娶的妻子当时怀着别人的孩子。他不敢娶妻,怕案发了反而害了人家。当时有个回城的女知青,为了回城,去找关系的时候被人给糟蹋了,不敢声张。
虽然回城了,但慢慢的肚子也大起来了,当时又严重贫血,不好流产,被厂里发现了。他认下这个事,两人结了婚,算是救下了这个女人,这个人就是他的妻子,这个女人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这么着凑了一家人。”
桐桐没推门出去,在里面静静地听着。
果果又说:“这家的老太太,本分的当了大半辈子的好人,为了维护儿子,也被人骂了半辈子。都有了孙子了,还找老伴,霸占别人家的房子……其实,大可不必这样过后半辈子的。
姜雨呢?她本来可以带着金银去特区,成为第一代开拓着。只要她在那边扎稳根,田家老太太那点隐瞒根本就不能长久。田守望会找去的,两人不会蹉跎很多年的。田守望大学毕业,支援那边的建设,说不定现在也已经是高官厚禄了。
包括田家得其他人也一样,二十多年了,就这么心里记挂着一件事。没有一天是心里能安稳的。”
就因为一个赌徒,一个气死的亲妈的混蛋,一个能为了钱心生歹意,意图霸占了人家姑娘和钱财、想人财两得的人渣,这么多……这么多……本该安生过活的人,因为他的行为毁了一生。
四爷跟他碰了一个,“所以,你的工作是有意义的!田守望和姜雨还有重续前缘的可能,姜雨若是回来自首,她的罪责很轻,缓刑监外,都未必不可能。
杀人者是过失杀人,且是在对方实施犯罪的情况下的过失杀人,判的不会重,服刑期间若是表现良好,还会获得减刑。出狱之后,还能安度晚年。
心里没有挂碍了,没有什么不能叫人知道了,往后余生就能泰然,所以,往下查,翻出真相这没有错。”
果果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皱了眉头。
“你不需要有负疚感。”觉得给这些人定罪,心里就过意不去,“大可不必!”
正说着呢,桐桐推门进去了,过来揉了揉果果的脑袋:“做的很好了!”干什么呀?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子,阴差阳错,一蹉跎就是一生。
她给打岔:“联系姜雨了吗?”
“嗯!姜雨是个富商,在港城、在新JIA坡,在M国,不仅有酒店,还有连锁中餐厅。”果果说,“姜雨说,她会尽快回来。”
桐桐就打听姜雨什么时候回来,然后开车带着果果去机场。
他们站在接机的人群后面,远远的看着。看着一个十分优雅干练的姜雨走了出来,珠光宝气,看起来像是四十上下的年纪死的,浑身的都是成熟女性的魅力。
田守望染了头发,穿着崭新的羽绒服,怀里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
姜雨看见了田守望,田守望也看见了姜雨。
然后姜雨先歪着头笑了,笑里没有委屈,只有一种相逢的喜悦与释然。
倒是田守望不敢上前了,抱着鲜花满站在原地,眼里是忐忑,眼泪含在眼里……
姜雨知道田守望的消息,所以,她是这样的。
田守望以为姜雨遭遇了不测,这么些年,他的煎熬更加的深重。
这一刻,这种感情太过于复杂。
姜雨主动走了过来,田守望说:“你该告诉我……”
“……我不会害……救了我的人。”当年走,是因为涉案了,是自救;后来不联系你,是不想忘恩负义,所以,“对不起!”
田守望的眼泪下来了:“你活着……活着就好!”我害怕你已经不再了,更害怕这件事跟我的家人有关!所以,“……对不起!”当年是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是我没处理好家里的关系就把你送去了,“对不起!”
分别了二十八年的恋人,相拥在一起。
桐桐看果果:“这就是真相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