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原夹了个公文包:“嗯,脸色不好,怎么了?”
邬长筠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他:“没事?,洗澡去了。”
“好。”
邬长筠走进卫生间,将门拴上,一件件脱下身上的衣服,挂在绳上,她忽然想抽烟,又去衣服口?袋摸出烟和打火机。
“卡”一声,着了。
外面的男人道:“少?抽点?。”
耳朵真尖,邬长筠不想理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来,眯眼看着缭绕的烟雾后、镜子里?到处是疤痕的身体。
腹部、双肩、后背……长长短短,一共八处。
怪骇人的。
邬长筠背过身去,不想看,倚着冰凉的洗漱台静静抽了会,余光瞥到一旁架子上的报纸,随手摸过来扫两?眼。
燃到烟蒂,她才转回来,打开水龙头,用流水灭了手里?的火星,拿着报纸站到淋浴下,瞬间,密密麻麻的墨字晕得面目全非,徒有一个大?字若隐若现?——舟。
她仰面朝着喷落的水流,紧紧攥住湿透的、无形的报纸,将它揉成团,随手掷入不远处的垃圾篓。
邬长筠洗完澡,陈修原也发完报,从暗室出来,拖柜子挡住门,见她湿着发,随口?道:“擦干,降温了,小心着凉。”
邬长筠不想擦,拿瓶酒到露台上坐着,任风吹干。
坐了不到一分钟,陈修原走出来,将一块浴巾搭在她肩上:“擦擦吧。”
邬长筠没吱声,敷衍地揉几下。
陈修原将她的酒杯拿远些:“少?喝点?。”
邬长筠这才睨他一眼,笑道:“你真啰嗦。”
陈修原坐到圆桌另一边:“刚回来,还?适应吗?”
“我喜欢湿一点?,那边太干了,这里?刚刚舒服。”
“晚上冷,还?是注意点?。”
“嗯。”
两?人同时默然。
凄清的春夜,树影扶疏,只有风在低吟。
少?顷,陈修原才开口?:“看到报纸了?”
“嗯。”
“他还?不知道我们来了沪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