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韶华随后仔细观察了一下曹青,他的面容与范老所言截然相反,甚至……还有一种诡异的松弛感。
“那先生为何定下匕首伤为致命伤?”
徐韶华索性直接发问,范老叹了口气:
“这具尸首之上,并无其他伤口,我只能暂且如此定下。至于其他的,可待覆检。”
范老随后低低道:
“我乃是半路出家,是以寻常只以初检,覆检的刘仵作手艺高超,说不定可以查验到其他不妥之处。”
徐韶华听了范老这话,沉默了一下,问道:
“若是如此定下,那凌兄他……”
“依律,应是被大人带回大牢候审的。”
范老想起方才那青年挣扎着都无法起身的模样,忍不住一叹,那青年应是受了不轻的内伤,这一路波折回去,即便能保住一条命,只怕以后也要有损寿数了。
而徐韶华听到这里,更无法坐视凌秋余就这样被带回去,否则凌秋余这辈子就要完了!
“大人,已经初检完成。”
范老上前禀报,袁容接过范老的记录一字一句的看过后,他不由得一脸复杂的看向正孱弱的看在树旁的凌秋余。
难不成真的是这个凌案首杀了人?
凌秋余方才并未听到徐韶华和范老的对话,这会儿徐韶华仍在曹青的尸体处停留,可感受到知府大人复杂的眼神后,凌秋余便知道,自己这次要不好了。
凌秋余只是扯了扯嘴角,想要他的命,又何至于此?
现在,曹青已死,他虽不曾杀害曹青,可曹青终因他而死,倒不如自己还了曹青这条命。
“大人,人是我杀的,带我走吧。”
凌秋余一脸恹恹的说着,眼中被绝望淹没。
“且慢!”
徐韶华快步走了过来——
徐韶华快步走了过来,却没有再看凌秋余一眼,只道:
“敢问大人,若是学生有证明凌兄清白之法,是否他可以暂时留下来?”
袁容方才也在犹豫,毕竟这凌秋余看着文文弱弱,再加上他此刻的悲痛不容作假,只怕此事另有隐情。
即便此刻将凌秋余带走,除了加重他的伤势外只怕再无益处,可偏偏这凌学子自己便要认罪。
袁容自认自己不是糊涂官,可做不出这等糊弄了事的糊涂事儿。
徐韶华这话一出,袁容倒是面色微松:
“自然。凌学子虽是本案最大嫌犯,可若有法子证得清白,再加上他如今以过院试正场,可不收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