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胡丹见效,楼云春痛得虽没方才那么厉害,可脸上好不容易恢复那丝血色,在刀刃切开伤口后,霎时烟消云散。
好在腿上的伤当时治得及时,药也用得好,再加之创面不大,并没肩上那么严重。将淤汁挤出后,需要剔除的淤腐并不多,楼云春才没遭更多罪。
巫栀动作熟练,手脚利落,很快便将楼云春腿上的伤口处理好了。
她吁出一口气,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歇了片刻,叮嘱道:“伤口不能碰水,少挪动、走动,增肌活血的伤药,每两日换一次。另外还得开一副内服疗养的方子,助伤口愈合,但最主要的,还是得多休养,只要内里气血充盈,外伤自然也好得快。”
单伯忙应道:“都记下了。”
“巫大夫,辛苦您了。”胥姜缓缓吐出一口气。
楼云春疼得发懵,许久才恢复一丝清明,“多谢巫大夫。”
巫栀目光在一人一影上来回扫动,看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知道大夫辛苦,就多爱惜自身,少给大夫们添些麻烦,也免得心上人担心。”
两人被她堵得发窘。
杜回在一旁点头附和,“巫大夫说得在理。”
巫栀看向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说道:“您也是,好不容易调理回来的身子,可别又给熬折了。”
杜回不想自己还能得一句,顿时有些没脸,犟道:“不过是这几日秋社和巡视忙碌了些,过几日便调理回来了。”
巫栀哼笑一声,走到胥姜面前,查看她的伤口。
随后让柳眉铺上纱布,化了药膏之后,替其包扎。
胥姜的伤比楼云春的轻,可毕竟伤筋动骨,处理起来也不简单。
巫栀先用化开的虎骨膏摊在纱布上,趁热为其包扎,为固定其关节,包扎得很紧实。
如此一来,伤者必定得受些罪。
胥姜先是被膏药烫得直嘶声,又被纱布勒得嗷嗷叫,最后在包扎脚踝时扯着了筋,直接给疼哭了。
杜回隔着屏风听她那头动静,眉毛直跳,单伯一张脸也皱成了苦瓜皮。
楼云春听她叫嚷的第一声便坐立不安,在听到她疼哭后,心头焦躁,一口气将自己冲昏了。
单伯大叫大夫,巫栀过来瞧了一眼,说道:“到这时才昏,也不容易,抬去歇着吧,当心别碰到伤口。”
杜回问道:“不会有事吧?”
巫栀道:“有我在,能有什么事?”
单伯叫护卫来抬人。
杜回拦住,吩咐道:“去收拾行李,备车马,你们同我回府衙。”
单伯照办,忙吩咐护卫们去收拾行李,备马套车。
见胥姜已包扎完,杜回才对巫栀说道:“巫大夫,我想请你来府衙暂住几日,替我照料二人,不知可方便?”
巫栀想着还有别的病患,本想拒绝,可心思一转,又借此事升起一个念头来,便点头答应了。
“好。”
于是,杜回带着两个不省心的,一个过分省心的,在驿馆主簿的相送下,往府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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