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四都应了。
吴掌事见他已被驯服,心头满意,然后起身朝门外走去。
可当他经过胥四身旁时,胥四却一脚踹在他身上,将他踹倒在地,随后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狠狠招呼在了他身上。
“四爷你都敢打,活得不耐烦了!”
周淮看着眼上两团青紫的吴掌事,奇道:“这是怎么了?”
吴掌事沉默片刻,委屈道:“回东家,是被胥四那个孽障打的。”
“真是胆大包天。”此话也不过随口一说,下人之间的龃龉,他压根不在意,随后问道:“你来找我何事?”
“胥四明日便去府衙翻案,只是……他要您写一份契书,保证替他赎刑,还要保证给他银子。”
周淮皱眉,“这点小事,也值得来回我?”
“可若给他,不就是落下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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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给假的?”这人跟在周善才身旁这么久,怎还这般愚钝?
“哎,好。”吴掌事恍然大悟,随后想了想,还是将国子监出书之事告知了周淮,末了,担忧道:“如今这些书局,明里暗里的去斩春书肆找那胥姜买书、合印,越来越不把咱们放在眼里,您说要不要管管?”
“汲书会里没立这个规矩,你拿什么理由去管?”
吴管事试探道:“那就……随他们?”
周淮眼皮一掀,一双老眼寒气森森,“明着没有理由,暗地里还没有手段吗?”
“是,是。”吴管事连连点头。
见他稀里糊涂地模样,周淮鄙弃地挪开眼,冷道:“所谓擒贼先擒王,这事起因在斩春书肆,胥四明日去衙门鸣冤翻案,便正是好时机,给她一个教训,也好杀鸡儆猴,让那些阳奉阴违的书局看看与我们作对的下场。”
顺便也给楼家和林噙年一个警告。
“这……如何教训,还请东家明示。”
见他唯唯诺诺地模样,周淮就来气,“这事是头次做吗?连这都要问?我养你有什么用?”
“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去安排。”吴掌事忙拱手作揖,然后踉跄着退下了。
“废物!”周淮将茶盏拂落在地,随后叫人找来周槐(这俩叔侄的名字完结后再改,取名的时候没太注意,同音了。)让他去盯着,以免出差错。
隔天,胥四来到县衙,他瞧着门口的守卫有些打怵,好在守卫们目视前方没搭理他。
县衙大门左右各设钟鼓,除用以上下衙报时,还供百姓鸣冤。
《律疏》有例,钟鼓一响,官必上堂。
胥四深吸一口气,走到那面鸣冤鼓面前,拿起鼓槌正要敲,却被一旁的护卫夺下。
“犯人在此,速速拿下!”护卫大吼一声,四五个人便扑过来,将胥四按在了地上。
“哎……呜!”胥四正要张嘴喊,便被捂住嘴,拖进了衙门。
躲在一旁的小厮见此变故不由得大惊,慌忙要跑去报信,却不想被埋伏在周围的衙役抓个正着。
胥四来翻案鸣冤,却连公堂都未踏进一步,便被扔进了牢房,摔在了胥五和胥十二脚下。
三人终于在牢中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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