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若你在考卷上答这句话而高中探花,我倒会信你是作弊。”
赵秀的眼睛顿时翻出两片白底,随后反问道:“海捕文书还满城贴着,楼少卿既抓住犯人,不当庭审问结案,却偷偷摸摸地带回来,又是为何?”
“你是个人才。”楼云春坦言道:“我不声张,只是想再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你帮我办一件事,你如果答应,事成之后,可保你将功折罪,减轻罪责。”
木淙也闻言,忙对赵秀道:“还不答应?这可是你脱罪的好机会。”
赵秀皱眉,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若不答应呢?”
“若不答应,那便立即结案,依你诬陷朝臣,欺君罔上之罪,最轻也会被判流徙之刑。”
赵秀沉默片刻,问道:“你要我办什么事?”
“我要你去北庭。”
赵秀一听‘北庭’二字,在刹那间便猜到了圣人和楼云春的打算。
“你要我去找郭元振?”
“没错。”
“我若去了,可还有命回来?”
“你只要能将他引入凉州,便能活命。”
赵秀深吸一口气,缓和发软的身子。
楼云春锁住他的眼睛,“被判流徙,还是为自己搏一搏,你只有这一个机会选择。”
“容我考虑……”
楼云春打断他的话,“没有考虑余地,必须立即决定。”
去北庭必然危机重重,稍有不慎,便是命克他乡。
而流徙虽能苟活,却是一眼望到头的碌碌劳苦。
两难啊。
木淙也胡子都捋得打卷,可这是赵秀自己决定命运的关键时刻,他不好左右。
赵秀想起这三年的屈辱、不甘,和眼下的困境,胸中燃起熊熊怒火。与其被流徙之刑磋磨致死,还不如赌一赌,死得一个痛快,生得一个自在。
况且,他留在京城,不正是想寻机报仇么?瞌睡遇着枕头,眼下正是时候。
“好,我答应你。”他盯着楼云春,“你要我怎么做?”
见赵秀答应,楼云春心底松了口气,面上却越发沉稳。
“你先回去,将我要去凉州的消息透露给颖王。”
没过多久,赵秀又被斗篷裹着送出了大理寺,等他回到青雀园,身上的汗臭差点将守卫熏一个跟头。
雄鸡唱晓,天风送明。
趁着清凉,胥姜带着护卫早早地出门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