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神情激动,拉着余娇的手,又轻声追问道,“那些脏东西也能掉吗?”
余娇摇了摇头,“应是去不掉的,不过也不一定,兴许您的炎症好了,就会慢慢消退。”
杨夫人听她这么说,面上露出一丝失望。
余娇温和解释道,“您实在不用担心那个,那些长出来的赘生物就像是我们平常伤口落下的疤痕,属于增生,不碍事的。”
杨夫人听她这么一说,心中舒服了许多,整理了下衣裳,喟叹道,“只消能止痒,去了味道,我也别无所求了。”
“这您大可放心,按照我的方子吃药擦洗,月余便可消除炎症。”余娇用皂荚就着热水净手,掏出帕子擦了擦。
杨夫人见她这么爱干净,不由愈发有好感。
从内室出来后,余娇要了纸笔,研磨开好方子,交给了杨夫人身边伺候的婆子,婆子拿着药方亲去青州城中的药铺抓药去了。
杨夫人吩咐丫鬟端了些瓜果过来,眼下已经入秋,但杨府竟还有西瓜,红殷殷的,杨夫人客气的招呼余娇几人吃瓜果,态度较先前亲昵了不少。
“你的医术跟何人学的?可是祖传的?”杨夫人好奇的问道。
余娇手中拿着一角西瓜,咬了一口道,“幼年跟着父亲在京城时,拜过一位老大夫为师,后来又跟着祖父学了一些。”
“你祖上也是行医的?”杨夫人笑着道,“你一个小姑娘在外看诊应是颇为不易吧?”
余娇点了点头,含糊的道,“家中祖父会医。”
她口中的祖父是自个儿的亲爷爷,并非余儒海,但她这么说,估计所有人都会当成是余儒海。
“这样说来是杏林世家了,只是我未曾去过长奎,有些孤陋寡闻,倒是不知还有姓余的妙医世家。”杨夫人话语间颇有抬举余家的意思。
余娇不卑不亢的道,“我们余家只是乡下小门小户人家,杨夫人高看了。”
穆三夫人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忒是谦逊。”她与杨夫人道,“她的四个哥哥都是读书之人,还有一位是童生试的案首,如今正住在我们府中,要下场秋闱。”
杨夫人听后,只觉余家门风极好,虽是乡下人家,却重视子弟读书,端看余娇的一言一行,便能觉出余家教导子女甚是有方。
房外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相貌出众,白皙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浅白织锦褙子,雪色挑线裙。
一进屋先是朝穆三夫人行了个礼,便偎到杨夫人跟前,柔声说道,“母亲,女医可曾来了?”
杨夫人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我正说要人去寻你过来陪余姑娘在府里转转,你们年纪相仿,应是能玩到一起。”
她转头朝余娇介绍道,“这是我女儿燕姐儿,比你还要大上两岁。”
杨寄燕朝余娇和余茯苓打量去,矜持一笑,“这便是三夫人给我母亲请来的女医,怎瞧着这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