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前一阵子,韩亚文绝对会直接起身和那个中年妇女对喷,然后饭也不吃地拂袖而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宋觉得韩亚文兜里的钱可能不多了,要不这小子不会忍着。
年纪越大,老宋越觉得钱重要,但韩亚文也给他提了个醒,看来有人在暗中动手脚了。
“亚文你放心,就冲咱们哥俩的感情,昨晚的那几个人哥们也一定给你揪出来。”
“宋哥,你也当心着点。保不齐你在寻人家的时候,人家也在寻你。”韩亚文看似随口的一句让老宋眉头紧皱,他觉得韩亚文说的很对。
“最近还去北大么?”
“过阵子再去吧。”韩亚文实在不想去受虐了,郑卫民出的什么馊主意,他能听进去老师讲什么那现在还至于去北大蹭课?他早就坐在大学的教室里嘚瑟了。
但老宋听起来却感觉韩亚文是在躲风头,他觉得昨晚出现的人可能不止两个,用的手段也不止是警告,要不韩亚文不会这么老实。
“那成。过几天哥们请你吃饭,得来啊。”老宋起身离开了。
“行。”韩亚文答应了,趴在桌子上飞快地把饭吃完。
吃完饭,他想在周围溜达溜达,但想到了郑卫民的嘱咐,又很不情愿地回去了。
没办法,做戏做全套,要是还在外面瞎嘚瑟,那效果要降低不少。
北大,郑卫民的旁边少了韩亚文,让几个来上自习的室友还有些不习惯。
韩亚文嘴巴是碎了一些,但确实能带来一些欢乐。
蔡志勇挺喜欢这个嘴碎的北京小伙儿,这会儿他坐在郑卫民边上,看着徐志全给郑卫民的信。
“徐家村是做成了?这啥时候能有个回信?我这心里急得要冒火了。”
郑卫民低声笑道:“我太理解你的心情了。当初做青贮饲料的时候,我和云芳在陕北,也一直等着赵军的回信,他们那边是部队帮当地的老乡弄这个东西,进度比我们快,方法也比我们科学,他们走一步,我们抄一步,要不哪有这么稳。”
蔡志勇低声道:“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今年寒假回家,先推一下责任制,再说说陕北的烧砖窑;就算能抄一个也是好的。”
“别啊!烧砖窑是一定要建的。责任制就算你不推,过两年肯定也要进行,你回去主要就是弄这个烧砖窑。别人要是不干,你就自己家干,只要弄成了,就能让不少家庭受益。”
乡里乡亲,相互帮衬一下很合理。
郑卫民在想着怎么能让徐家村多弄几个东西,但不能急,先把这个烧砖窑弄成了再说其他。
这都好几天了,陕北那边该收到信儿了吧?
徐志全也在盼着郑卫民的信,他现在对郑卫民越来越信服了。
出力气不怕,怕的是力气没有地方出。
每天他都披着衣服在砖场转悠,眼睛却一直盯着大路,他在等一个墨绿色的自行车。
“徐支书,有你的信!啊呀,北京寄来的!一看就知道是卫民这后生。”
徐志全接过信,笑道:“这不多亏了卫民?人家就敢拿主意!”接过信,撕开看了,他觉得确实有必要弄个摊场给过来等待运砖的司机歇歇脚,喝口水吃点饭什么的。
只是往来的人不多,一窑砖一下子就装完了,想要再弄一窑又得好几天。
徐志全眯着眼睛看着冒烟的砖窑,心里忽然想到是不是能多弄几个砖窑?总好过眼巴巴地等着。
农民们没有节假日,只要能干活,他们就不会想到休息。
等这几窑砖卖出去,先给马万全开点工钱,让人家心里踏实一些,后面就抓紧时间再弄两个窑,把砖场弄得大一些,让来买砖的人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