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俩,这事,到底怎么说?桃香,你是大的,你先说。”
桃香原先是抱着成全南音的心思,可是经过秦芬点拨,她似乎懂了一点,回去日日苦思冥想,这时终于不说那话了:“有贵再好,也不过就是个寻常男子,这世上男子多得是,我桃香也不是非他不可!至于别人……”她说着,偷偷瞥一眼南音,“我想,应该听她自己的意思。”
这话出来,秦芬和南音都松了口气。
南音本就对有贵没什么情意的,只是见桃香把有贵看得跟宝贝一样,不好把话说狠了,这时却再没什么担忧的,直通通地说了出来:“我只要守着姑娘和桃香过日子,什么有贵、有财、有官儿,我一个也看不上!”
她说着,主动拉起桃香的手:“桃香姐,你一向对我照顾有加,我再怎么也不会背叛你的。”
桃香眼圈一热:“傻丫头,什么背叛不背叛,一个臭小子罢了,哪就到那个地步。”
秦芬最担心的就是两个丫头为男人起了隔阂,这时见两个丫头都还不曾昏头,不由得大慰:“好,好,我秦芬身边的人,怎么能为男人发痴。你们既然说开了,那以后大家还是好好的。”
桃香紧紧握住南音的手,一边抽噎,一边还在担心:“那,姑娘你,要把我们哪个许给有贵?”
“你们两个,我都要好好留着,亲自给你们选个如意郎君,有贵呀,叫他爱娶谁就娶谁去!”
南音也担忧起来,倒不是替有贵,而是替秦芬:“姑娘,这……这事你和姑爷怎么交代呀?”
秦芬倒不曾想到这一出,南音一问,她不由得怔住。
是啊,有贵到底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范离叫他回去准备成亲,想必如今还在家中等着信呢。
这院里有了桃香和南音的事,哪个也不好指给有贵的,总不能从范夫人院里拽一个出来吧,便是范夫人肯,秦芬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容我再想想。”
信送到秦家,杨氏满脑袋都是迷糊。
打发了送信的小丫头出去,杨氏立刻抓住茶花问一句:“方才,是五丫头冲我要人么?”
茶花听的也是这话,点点头应了,心里也是不可思议。
她虽没服侍过五姑娘,可表妹蒲草却做过那位主子的贴身大丫鬟,对那位主子,评价高得不得了。
又宽厚,又实诚,又有主意,又不欺软怕硬,除开太过心慈手软些,只怕没别的不是。
茶花光听蒲草说,便知道秦芬不是个能容许男人纳妾的,这时怎么会派人回来讨要丫头。
杨氏如今年纪渐渐大了,没有精神头多想那许多,这时想不通便不想了,一挥手:
“总归如今给四姑娘挑人呢,顺手给五姑娘拣两个也方便,既是五姑娘吩咐了要忠厚人,那便依着她的意思。对了,人挑好了,叫徐姨娘过过眼。”
徐姨娘听了上房传的话,既欢喜又担心。
欢喜的是,女儿有了身孕又封诰命,忧虑的是,女儿都这么好了,怎么还得替姑爷买丫头。
可是连四姑娘这嫡女都免不了这一遭,自家女儿一个庶出,千难万险地走到如今的地位,又怎么能落个善妒的名声。
没法子,徐姨娘只能打起精神,等着给秦芬挑丫头。
到了挑人这一日,杨氏唤了徐姨娘上去,徐姨娘才进院子就见到十几个年轻貌美的丫头分几排站着,不由得咋舌。
闵嫂子办事无比精心,每点一个名字出来,都把这丫头的出身来历、性格本事顺口说出,徐姨娘听了只觉得个个都好,竟没了主意,只能靠杨氏:“太太拿主意就是,我有什么见识,哪有我说话的份。”
杨氏也不推让,点了四个丫头出来:“这四个,徐姨娘拣两个好的出来给芬丫头。”说着又一指:“这个,和那个,调理好了送去姜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姨娘如今眼睛昏得厉害,远远的也看不清那几个丫头长相,她有心凑近了看看样貌和皮肉,却又怕丢了女儿脸面,只好作罢。
想了一想,再问一遍闵嫂子,依着性格本事,选了一个针线好的,一个厨艺好的。
如今范离是新贵,姜启文也有出息,秦家自然不能直通通地把人给送去,耐心等到了观莲节这一日,做了荷花糕、浸了荷花酒,柯家和方家的仍旧是婆子们送去,范家和姜家的,使了四个新丫鬟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