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姐姐是个有心性的,却不曾想出手也这样利落。
以后就好了,姐妹两个在内院里互为援引,定能守住一片天地。
正这么想着,腊梅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红菱姐姐,太太唤呢。”
红菱心里一颤,探寻地看向腊梅,却见腊梅脸上还是平日那副笑嘻嘻的样子。
看来太太并不曾知道昨夜的事情,红菱这么想着,理理衣裳走到了上房。
杨氏也不曾说什么,只直直道:“昨儿皇上给五姑娘赐婚了,你属相不好,和五姑娘犯冲了,这就出府去吧。”
红菱的手上,还留着方才握过的橙子香,这时被上房燃的梅花香一熏,就淡得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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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北风凌冽,刮得比夜里还凶,天色阴沉,眼瞧着就要下雪了。
红菱的心里比天还阴,她慌乱地看向杨氏,原以为会看见太太严厉的眼神,谁知却见太太面色淡淡,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她张口想要说句什么,腊梅却出言催促了:“红菱姐姐,五姑娘是天子所赐的姻缘,你冲了她那也是自个儿的命,快对太太谢恩吧,你放心,出府的事情太太都安排好了,你去找闵嫂子就成。”
这时候红菱才知道,自己拼命窜跳,不过就是□□在井里蹦跶,一出井口,太太这猎人就放猎鹰把自己给叼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以为自己能撼动太太,谁知太太压根没把她瞧在眼里,连一丝烦恼也没起。
既然腊梅都把话点得这样明白,红菱也再没法子再辩驳了,颤巍巍跪在地上对杨氏叩了头。
杨氏好似尊菩萨,一动也不动,待红菱起身,又说一句:“你冲了五姑娘,去对她也磕个头去。”
红菱跌跌撞撞地出了门,腊梅望着门帘子微微晃动,不解地问出来:“太太,红菱她自个儿不尊重,您打发她出去,谁也不会说什么的,做什么还要五姑娘担这个名儿?”
杨氏轻轻叹一声:“无事,五姑娘心宽,不会与我计较这些。”
她早打算好了,要借五丫头的名号送红菱出府,原想等钦天监送了日子来,再说红菱命格犯冲,这样也算把事情办个圆滑,谁知红菱自己犯了事,这便留不得了。
借了五丫头的名号,一则是不叫下头人看了红菱寒心,第二么……昨儿是恒哥儿那孩子送了丈夫进内院,若是把青萍的事嚷嚷出去,只怕那孩子要吃心,他是个有出息的,可不能与自己和贞娘生分了。
杨氏想到这里,又叹口气:“也幸亏家里还有五丫头这么个好孩子。”
她也不想拿这孩子当冤大头,可是一时之下,她也想不出更好的由头了。幸而昨儿玩笑地与五丫头透了一句,便算是把事给圆过去了。
腊梅似懂非懂的,也不好答杨氏的话,正要出去,却听见主母又吩咐一句:“皇上赐婚,那是天大的荣光,把我那套蓝碧玺的头面拿去给五姑娘,满府里只她爱这个色,还有,去传话给两位姑娘,天要落雪了,别来上房请安了。”
秦芬被蒲草按在妆镜前梳妆,头一点一点打着瞌睡。
昨日的宴会,大家都是尽兴的,她是最高兴的那一个,原本回家了很困倦的,躺在床上竟翻了许久才睡着。
一则是为了赐婚高兴,第二么,秦贞娘开玩笑说一句,说她和范离一红一绿,正如红花绿叶,天生就是一对,这句话,倒叫秦芬给有些羞了。
她也不算是小女孩了,可是像范离那样直来直去表心意的人,还未遇见过。
外头小丫头报说红菱来了,秦芬还愣一愣才出声:“请她进来吧。”
红菱进屋便跪下了:“奴婢给五姑娘叩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