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梵失神了两秒,林镜轮捧着他的脸,拇指轻轻在他嘴唇上抚过,将残存的水光擦干。
后知后觉地,郁梵的耳垂一片通红,随之是整张脸。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咬着唇,垂着脑袋,目光像要把自己的裤子洞穿。
好在林镜轮安分地坐回驾驶位,认真地开车,他说,“送你回家。”
车停到家楼下时郁梵还昏昏噩噩。
等林镜轮下了车帮他拉开车门,郁梵才恍惚过来解开安全带。
等到他下车,准备离开,林镜轮捉住他的手,“郁梵。”
郁梵怔了一下,林镜轮再次贴近他,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他说,“我哥已经结婚了,你现在可以正式考虑我了吧。”
他看着郁梵的眼睛,由于身高的优势眼帘是下垂的,目光甚至带点可怜巴巴和委屈,但郁梵却又觉得那里隐含着势在必得的霸道。
郁梵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们不合适。”
他推开林镜轮后退了两步,心情一下子沮丧到极点,甚至有点怨愤林镜轮——为什么要问,为什么要直白地说出来,他的不堪和可怜都在这个时候被残酷地揭穿。
如果是之前,面对郁梵的这种反应林镜轮应该已经郁闷得无以复加。他会失落痛苦进而抑郁,但是现在那些反应没有到来——林镜轮连愣怔都没有,像没听到那话似的,他上前在郁梵嘴角啄了一下,轻飘飘地说,“明早我送你上班。”语气动作堪称温柔。
郁梵的愤懑像捶在棉花上一样。
郁梵当然不知道,自陆莲台进入婚姻事实确凿之后——随着这个认知逐渐深入,林镜轮好像有了一种盲目自大的信心,觉得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挠他追求郁梵了……毕竟多年以来横亘在他面前的困难,永远都是郁梵爱着他的哥哥陆莲台,一旦这个主要矛盾不复存在,其他的东西便不够看。
以前的忐忑不安,逐渐被笃定的期待替代。
“自信”永远是影响自我驱动力的第一要素。
而且,刚才郁梵并没有推拒他,林镜轮的自信已经到了狂妄的程度……
他坐回驾驶位时,身体还在燥热地微微出汗,甚至兴奋得握不住方向盘。
如果说以前他对郁梵的情感还有些自怨自艾,那么接下来就完全不同了。
第二天一早林镜轮果然来接他了。
郁梵下了楼,看到林镜轮站在车棚底下逗流浪猫,一瞬间穿越到半年前。那个时候他对林镜轮还有由误会造成的抵触和嫌恶,现在他对林镜轮却是又惊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