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的是。我们在后头有平安的日子全靠着战士们在前头顶着呢。”刘嫖顺着她的话说。
参观了一会后一行人回到了椒房殿中。
“太后虽在病中,也吩咐了裁减长乐宫的开销支持将士。我这个做皇后的更应该以身作则。所以也命人将今年供奉椒房殿的食邑赋税拿出来当做将士家属的安置费。”窦漪房坐好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今日叫你们过来也是想问问你们的意思,可否抽调些东西送到军营中去。太子妃,你是储君的妻子,意下如何呢?”
太后皇后都清减了开销,薄婉月这个太子妃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只是东宫减免份例的话必会殃及太子的姬妾和子女,她又怕自己贸然答应下来叫旁人说她不够贤良,所有便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今年东宫新添了几个孩童,除此以外有些姬妾又有了身孕。她们的开销用度是不能清减的。如此这般,儿媳便将自己的私房拿出来捐给前线的将士吧。”
这话一出,窦漪房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太子妃不管家,供应太子的赋税不敢轻易动。这些她都能体谅。但是倒也不必动用太子妃的私房钱,传出去叫人笑话。
刘嫖在一旁见气氛有些僵持便出声打圆场道:“太子监国,战场的事情想必也是挂念的。太子妃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回去问问太子的意思。我知道太子妃心善,想额外给将士们添些东西,才想着动自己的当年的嫁妆和聘礼。”
薄婉月感激的看了刘嫖一眼,“太子殿下想必也有此心,晚上我便去请示太子的意思。”
窦漪房嗯了一声,出声问旁边的刘嫖和刘姝道:“你们姐妹两个人的想法呢?”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女儿愿将今年馆陶县和堂邑县的赋税拿出来给将士们增添粮食衣物。”刘嫖回答。
这时在一旁的刘姝柔和的笑着说道:“母后和姐姐都这般说,我也不甘示弱,愿意将绛县送与公主府的赋税拿出来。”
刘嫖自然不必多说,馆陶县本就富庶,再加上陈午从商,刘嫖拿出两地一年的赋税也不怎么伤筋动骨。反倒是刘姝开口将绛县的赋税拿出来这事叫窦漪房诧异不禁对她有些另眼相待。
“我听说周亚夫此次被封了将军,镇守细柳营。”窦漪房思索了一番心中了然,她朝刘姝颔首道:“先前他在甘泉宫的训练中拔得头筹,之后巡视未央宫也是勤勤恳恳。陛下爱才,想必会将他委以重任的。”
刘姝得了这样一句话后顿时喜笑颜开,“能得父皇和母后的夸赞,想必绛侯今后定会潜心当差。”
午时,众人在椒房殿中用膳。饭食不似往日般丰盛,每个人的案桌上仅放了一碟子青菜、一道炙肉和一道汤羹便罢了。
就在众人吃饭之际,刘姝突然拿起帕子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窦漪房放下筷子出声询问,“快叫淳太医过来给姝儿看看。”
刘姝脸色煞白一片,慌忙的摆了摆手。
刘嫖看出了些许的端倪,皱了皱眉头道:“这道炙肉太过油腻,天气一日日的热了起来,我闻着也有些难受。”
“来人,把这道菜撤下去吧。”她这般说着站起身来将刘姝架起来,扶着她去到里间的屏风,“姝妹妹随我去里间洗一洗吧。”
刘姝眼睛里都是反上来的眼泪,离案桌远一些后才觉得胃中舒缓。“阿姐,”她眼泪汪汪的看着刘嫖,异常感谢刘嫖给她解围。
“拿帕子擦一擦。”刘嫖轻声对刘姝说。趁着间隙,她无声的看了看刘姝的肚子,但那衣袍上的腰带勒的紧紧的,根本看不出起伏。片刻后,她突然出声问:“几个月了?”
刘姝擦拭嘴角的手一顿,缓缓开口道:“两个月了。”
“去岁冬至你没有进宫,也是跟他一同过的?!”刘嫖笃定的问道。
刘姝点了点头,无声的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