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轿子落定在祥凤楼门外。
“秦姑娘。”
两人甫一进门,便有伙计殷勤招呼。
“是来取首饰的吧?”伙计满面堆笑:“姑娘稍待,我这就去给姑娘取来。”
说罢,人一路小跑着奔柜台后面去了。
等待之际,又有人推门进来。
“沐颖。”骆云宁看见秦沐颖,笑着走过来。
“我前两日还在想,好久没见着沐颖,不想今日便在这里遇着了,当真是巧。”
她一面说,一面亲亲热热挽了秦沐颖的手,只把个后背留给江沅,权当是没看见她这个人。
江沅不以为意。反正每回这位骆姑娘看见她,那眼神就跟剜刀似的,恨不能在她身上戳几个洞,相形之下,倒是这背影显得和善些
。
“是有好久没见了。”秦沐颖客气道:“不知云宁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
“义兄特意带我去南郊赏雪。”骆云宁掩饰不住面上的兴奋:“那边的雪景当真是漂亮得很。”
江沅朝她的背影看了眼。
赏雪就赏雪,怎么突然间声音都变高了。
“沐颖,你有没有去?”
“我……”秦沐颖顿了顿,摇摇头:“没有。”
骆云宁睁大眼睛:“你怎么不让……”
突然意识到沈良玉的妹妹就在身后,骆云宁及时收了口。
秦沐颖尴尬叉开话题:“现在天气渐渐暖了,不如下月初我们一道去长扬榭赏花吧。”
“我大抵是去不了了。”骆云宁故意惋惜道:“义兄与我约好了,到时要去兴华苑听戏。”
声音忽而又高了几分。
江沅:……
不过,骆云宁一口一个义兄,
倒是……让她想了什么。
……
回到沈府,江沅径自去了竹里馆。
桌上整整齐齐一摞字纸,她走过去翻了翻,随手拿起一张,只见上面写着: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弯曲的字迹活像是鸭肠,偏还杂糅着一团团墨迹,把相邻的字涂蘸在一处,显得既怪异又滑稽。
是她亲笔所书。
江沅:……
面上一红,她赶紧把这纸团起来扔进字纸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