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今日人就回来了呢?”江沅插了一句。
陆礼这才注意到,今日这屋里还多了位青衫公子。
“借公子吉言,但愿如此罢。”陆伯点点头。话虽这么说,他的眉心却不见舒展。
甘弈又安慰几句,方才送陆礼出门。
见陆礼走远了,江沅重又跳坐回桌上,随手摆弄脉枕:
“大抵是那姑娘贪玩,在平津城多流连了些时日。”
临到新年,平津城里热闹的很,西郊自是不能与之相比。年轻姑娘、小伙往往在城中逛着玩着就忘记了时间。
“不会的。”甘弈夺过她手里的脉枕:“菱巧向来懂事,不是任性贪玩之人。”
江沅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她往甘弈眼前凑凑:
“我可是记得那姑娘对你有点意思。是不是你对人家也有……”
“滚!”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但事实证明,这
情意维持不了多久。
有人把栗子糕吃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最后,还是和以往一样,人是被脉枕送出门去的。
江沅哼了一声,对着紧闭的屋门做个鬼脸。
清风拂过。
出了三九,天气开始慢慢转暖。
西郊虽不如城里繁华,但有山有水,风景极好。这个时候,路旁梅树上已是繁花压枝。一团团,一簇簇,如瑞雪,似红霞,就连冬日清寒,亦被花儿驱散几分。
一抹明金色忽而撞入眸中。
江沅顿住脚步。
是几株金缕梅。
枝上缀满明金色花瓣,如缎带般轻柔飘逸,摇曳蹁跹,清风过处,便余清香。
好看。
明欣最喜欢这花。
柔弱翩姿摇瘦影,优雅逸韵醉晴光。
江沅只记得这两句。
她伸手攀上花枝,明亮的金色跟着晃了晃。
还是算了。
江沅收回手。
这么漂亮的花,还是应该待在枝头,折了去反倒可惜。
明欣大抵也是这么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