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殊仍看着她,如墨的双眸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他忽然低下头,将脑袋埋在阿菱的脖颈间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亮,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怎么有你这么笨的人?”
阿菱被谢恒殊闹得发窘,气急之下,抬手狠捶了他两下:“别笑了!”
谢恒殊很久才止住笑,看着板着一张俏脸的阿菱,长眉一扬:“要不要我帮你?”
阿菱铁面无私地推开他:“你别看就行了。”
谢恒殊果然走远了些,背过身子,听着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随手拿起旁边的一盏茶慢慢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阿菱穿好衣服,小声说了一句:“好了。”
谢恒殊不知为何,竟又有些想笑,他忍得艰难,眼角眉梢俱是明晃晃的笑意。
阿菱手里还攥着一节叠好的布条,谢恒殊微微挑眉,然后就见她走过来牵起他的手,迅速将布条塞进他的袖子里。阿菱理直气壮地道:“我的袖子太窄了,放不下。”
谢恒殊嘴角微抽:“你还挺有道理。”
他说完就要伸手把布条拿出来,阿菱却握着他的手不放,谢恒殊扯了两下没扯动,对上她佯装无辜的神色,轻轻磨了磨牙。
阿菱狡黠地一笑,颇有种报了仇的快感:“帮个忙而已,殿下总不会这么小气吧。”
直到屋外响起一道声音:“殿下,郑山长请您午间去郑家用饭,不知您意下如何。”
谢恒殊微眯了下眼,忽然一笑:“好啊,我这就去。”
阿菱意识到不对,赶紧去抢他袖子里的布条,这回谢恒殊却轻易地就扣住了她的手腕,呼吸轻轻扑在她的面上:“你不是让我帮帮你吗?我保证好好帮你保管,一定不在酒桌上掉出来。”
阿菱脸颊烧得粉红,急得直往他身上靠:“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快还给我。”
谢恒殊趁势将她抱进怀里,手掌囚住她的腰,低头问她:“还闹不闹了?”
阿菱不服,皱了下眉:“是你先笑话我。”
谢恒殊冷笑:“你就知道跟我较劲。”
谁敢跟他较劲。阿菱心中腹诽,也知道跟他硬来没什么用,绷紧的身体一下子软下来,杏眼圆睁,仰头一声不吭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