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鲤鱼池塘修好,阿诺德断水了,没有办法叫纳地租,领主则径直告到了领地法院,起诉阿诺德支付租金。
如果阿诺德无法支付,那这磨坊他就要收回去,到时他想租给谁就租给谁。
土地是伯爵的,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除了修要塞之外,他哪怕在领地上修一个主题公园都没有人能管他。
问题是河流不止经过他一家领地,如果河流过了他的领地就是他的了,人人都照着他那么干,莱茵河都能被瓜分成涓涓细流。
在英国,除了陆路之外,水路也是“王之道路”的范围,要遵守“王之安宁”的规则。
波莫纳目前还没有细究,为什么现在全英国河道里的天鹅都是女王的这个问题。
反正按照最高法院的说法,阿诺德没有和谁签订契约或者合同,提起水流的使用和收益问题。如果按照程序正义,阿诺德也是走不通的。
普鲁士可没有君主立宪,国王不只是过问了整个案子,阻止了判决更改了结果,即便结果不是死刑。
一位领主夫人向管家过问松鸡和租金的问题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但西弗勒斯刚才说的是女王。
他疯了?还是被冈特家的“黑魔王”控制了思想?
他这样去王宫或许不会得到“人身保护令”,反而会被直接关进监狱里,他和巫师世界出生的孩子不同,在麻瓜世界是有出生和入学档案的,理论上他小学毕业就辍学了。
他还有案底在身,真是“完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进特勤局,担当侍从官?他又不是现役皇家飞行员。
“你念完了?”西弗勒斯微笑着说,恨地波莫纳恨不得揍他一拳。
其实她刚才说错了,其他人是认为她有同情心,而不是仁慈,仁慈可不等于有同情心。
于是她也笑了。
“另想办法吧,西弗勒斯,别异想天开了,你‘永远’都进不了皇宫的。”
“我们赌什么?”他没有生气,反而挑衅一样问。
看到他那自信满满的态度,波莫纳心虚了。
“我不赌博!”她严肃地说。
他弯下腰,将脸凑近了她,黑色的眼睛仔细分辨着她的表情。
“胆小鬼。”他片刻后说。
随便吧,她自我厌弃地想着,何况他说得不错。
“你怎么不说话?”他又问。
“说什么?”她反问。
结果他反而生气了。
“你以为我会狡辩?”波莫纳问“说自己不是胆小鬼?”
“正常人不都是那么做的么?”他嘶嘶地说。
“那是你以为的正常。”波莫纳冷笑着“你小时候不是说我是个怪人么?”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像是在重新审视。
波莫纳抓了抓头发,像她这样承认自己胆小怕事是勇气、厚颜无耻、还是太诚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