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跳过去,蹭了蹭奶奶的脖子,从里面发出“吱”地一声。
陆父被吓得连退两步,心咚咚直跳,好一会才小心靠近,在妻子鼓励的目光中也摸了下蛋壳。
“宝宝,我是……是爷爷。”陆父道,“你难道是小老鼠?”
蛋歪歪头,听不懂小老鼠这个词。
旁边的陆见川道:“我觉得,或许是小水母。”
“水母”这个词它听得懂,它知道这是爸爸最喜欢的动物。
于是,蛋马上发出赞成的音节。
哪怕已经受过极大的冲击,这个答案依然让两人陷入震惊。
陆母:
“水母?水母是从蛋里孵出来的吗?而且水母在陆地上怎么生存?”说着(),她四处打量?[((),没有看到鱼缸一类的东西,“那不是得赶紧买个大鱼缸?……哎呀,得快点准备才行,我回去就让管家先送一个过来。”
大水母本人若有其实地点点头:“确实,您说得很对,是得准备鱼缸,不用太大——最好能放在床头。”
陆母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他们的神色逐渐柔和,被陆母抱在怀里的陆心宁咿咿呀呀,伸着肉乎乎的小手,想要抓住蛋。
陆母连忙把蛋拿开,跟孙女道:“不能把你弟弟妹妹摔了。”
陆见川直接把蛋塞进侄女手里:“没事,随便玩。”
陆心宁拿不稳这么重的东西,不出意外地啪一下把蛋掉在地上。
陆母大惊失色,被吓得失了声,眼睁睁看到蛋撞向瓷砖——
“嘭”。
瓷砖被磕出了裂纹。
蛋完好无损,甚至把自己变成一个兵乓球,反复弹起再落下,最后重新跳进堂姐的口水兜里,蹭她软乎乎的脸蛋。
陆心宁被逗得咯咯直笑,口水流了它一身,两只小手抓住蛋,挣扎着要下来,含糊不清地喊:“球、球、球球!”
陆母吓得不轻,连连抚胸,赶紧把陆心宁放在地上,以免她又从那么高的地方把蛋摔了。
一落到地板上,蛋迅速和堂姐玩成一片,在地上咕噜咕噜滚,急得她爬来爬去地追,“啊啊”地笑个不停。
方行舟和陆见川去准备饭菜招待长辈,陆父和陆母坐在沙发上,慈祥地看着孙儿们你追我赶。
一家人虽然有些诡异,却又格外和谐。
疯玩到下午,大人们吃过饭,陆母抱起孙女回家。
陆见川和方行舟一路将他们送到门口,却忽然听到小花园里传来咯咯咯咯的声音。
陆见川敏锐地动动鼻子,回头一看,看到几十只在扑腾翅膀、活蹦乱跳的老母鸡。
他呆滞了两秒。
陆母拍拍二儿子:“小川啊,听说你孕期特别喜欢吃肉,现在刚刚生产,一定要好好补好身体,不然容易留下病根。”
陆父:“对,我们这次来看望你,准备了五十只老母鸡,二十尾鲫鱼,还有一百斤猪肉和猪蹄……”
每报一份清单,陆见川脸上的笑容都要凝固一分。
管家开来好几辆面包车,将肉食拉入停车库,陆父和陆母对他的食量还停留在孕期时分,期待地看着他,道:“希望你喜欢。”
陆见川已经预知到了自己接下来一个月的食谱。
他欲哭无泪,艰难拉起笑容,假装很高兴的模样,咬牙道:“谢谢……我很喜欢。”
方行舟笑得弯起眼睛:“谢谢,欢迎下次再来。”
陆父陆母抱着孙女高高兴兴离开,方行舟去厨房给蛋冲奶粉,留下陆见川一人,和花园里的老母鸡们绝望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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